雨中我們攜手直奔那美麗的晚餐
南京下起了不小的雨,風好大,吹得長髮胡亂地在我臉上畫圈兒。好冷啊!不由得抖將起來的我乾脆誇張而滑稽地抖了個夠,嘴裡烏拉著怪怪的聲音引得路人不由得呵呵笑起來。拖著一大箱資料的我活像落難的逃荒者,在雨地裡快速地穿行,歸家的急切讓我一會兒跳水窪,一會兒渡小河,活脫脫的一個《淘氣包馬小跳》,想起小時候津津有味地踩爛泥塘的情景,心底不由得咯咯地笑起來,糟糕的心情好像得到些許撫慰,一下輕鬆了許多。
南京,哎!這個讓我嘆了好幾回的南京,你什麼時候才有個乾淨的車站,今天你又讓我難堪了。時間已經過點了,人們還在排著長龍等待歸家的車,風毫不留情地咬噬著人們不快樂的心,遮雨的棚頂好像不缺看天的地方,風中的雨散亂地砸向躲避不及的人們,好像在嘲笑著我們的無奈,《雨裡飄蕩的回憶》在今天的情景裡已不再那麼美麗,我的心在詛咒著,屋漏偏逢下雨,快點讓我逃離這個難受的地方。
常州,啊!還是常州好啊!聽著同車人由衷的感嘆,大家露出了會心的笑意,一絲暖融融的感覺擴散開來。走出漂亮的常州站,發現外面也在下著雨,一點也不比南京小,可是寬敞的廣場上沒有了水窪,不見了小河。兜起那款“丟了星星的夜”的帽子,任由這件棉風褸為我遮風擋雨,我快樂地在雨縫裡飄蕩,在馬路上飛奔,“荷蘭小鎮”的白裙邊不時掀開棉風褸的下襬,調皮地偷看著女主人,好像在揣摩這是哪裡來的快樂?
下了公交車,又是一路狂跑。飄蕩的雨霧中,棕色的風褸鼓鼓地蓬起,忽閃出帶有歐風的花裙子,一個拖著行李箱急匆匆的女人,成了這陰晦天氣下的一道靚麗風景,響亮的口哨聲告訴我,這畫面一點也不比印象派畫家莫奈筆下的《打著陽傘的婦女》遜色。美麗一路飛奔,飄近了那溫暖的燈光,飄進了那心靈的家園。
先生準備接站,可是晚了一步,我已經站在了我的家門口,一直以來先生就是我的家,今天這個家遲到了,我噘著嘴狠狠地哼了一聲表示著我的不滿意,但是歸家的甜蜜已經溢滿臉龐,心中的不快早已煙消雲散。先生拿過一款“落了雪的蝶翼”的棉衣讓我換上,我故意背對著玻璃門,讓蝶翼奮力展翅,停留在半空中久久不肯下落,蝶翼下兩隻美麗的蝴蝶情不自禁地擁合親吻。
刀郎動情地唱著:那天也下著小雨,雨中的你是那樣美麗,我問你,是否喜歡和我一起,你笑著,無語……《雨裡飄蕩的回憶》在輕輕地迴盪,今夜我也曾站在雨裡,任風雨吹打,任感情在風雨中纏綿與優雅,現在站在翅膀下的我,找到的是此生的美麗與快樂。蝶翼輕輕滑落,一切恢復平靜,沒有一絲異樣,沒有一點尷尬,溜過的是美麗的瞬間,留住的是永恆的美麗。
雨地裡,兩雙腳踢踢踏踏,胡亂地踩出許多歡快的水花,兩隻手高舉著一件紅色的雨衣,好像奪冠的運動員舉著國旗繞場奔跑,我們自豪而驕傲地放飛著快樂的心靈。躲在紅紅的雨衣下,我們已與世隔絕,漠視著路人驚異的眼光,我們肆意地笑著、說著、吻著、跑著,僅僅屬於我倆的世界有著說不出的甜、講不完的美、讀不盡的愛……放肆中我們攜手直奔那美麗的晚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