媽媽跟我說男友見不得人的醜事,而我知道她說的都是真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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郊區的獅子山離我家只有半小時車程,但對我來說,已經是這個世界最遠的距離。

媽媽跟我說男友見不得人的醜事,而我知道她說的都是真的

春天和秋天都有認得的人去獅子山郊遊,帶回來野生的彌猴桃,媽也不讓我吃。我有哮喘,春秋季發作得最嚴重,媽說,我這輩子都結不了婚,因為沒人敢娶。

對面住進來一個男人,我剛上樓,那男人卻衝下來撞翻了我手裡的中藥。

男人也不道歉,跳過那堆散落在地上的中藥袋就跑了。我向他奔跑的方向張望,發現他在追一個穿高跟鞋的女人。

被一個男人追著跑的感覺是什麼?我想象不出。我二十六歲了,媽整天向親戚們打聽有沒有死掉老婆的鰥夫,巴望著趕緊把我嫁出去。

媽的身體不好,五年前把自己全部的積蓄取出來,給某位領導夫人買了個金手鐲,讓我獲得了一個在電影院賣票的工作,除此之外,媽無能為力。

週二上午,電影院照例半價。我居然看見那個撞翻我中藥的男人來買票,胳膊裡還挽著一個女人,化很豔的妝,也穿高跟鞋,不知是不是上次跑掉的那一個。

他頗感意外地向我笑了笑,有些不好意思似的。

電影放到一半,那女人挎著包走出來,經過售票臺,目不斜視。這一次,男人沒有追出來。

後來我才知道,男人並不是單獨住在樓上,他與另一對小夫妻合租了一室一廳,那個妻子大著肚子,男人搭在客廳的床讓她極度不方便。

女人對我媽嘮叨,說男人上個月的房租,都是讓他們墊付的。

媽非常善於與鄰居攀談,於是都知道我有病。我很討厭我媽這一點,有一次為此吵起來,媽哭著說,我為了什麼?還不是怕你萬一發病,連個幫忙送醫院的人都沒有!

這天我又碰見男人,穿一件運動上衣,米色卡其褲,他招呼我,喂,去兜風不?我有車。我一愣,鬼使神差的同意了。

男人的車就停在樓下,是輛破爛的小麵包。男人說,車是借的。

你叫我大林吧。男人又說。大林一個人從北方過來,本是為了和女朋友在一起。就在上週,女朋友和他分手了。

就是在電影院走掉的那個嗎?我問。大林點點頭。車子這時已經駛出了城。

大林說,我們去獅子山吧,山那邊那裡有個超棒的農家樂,葡萄樹就長在院子裡,坐在藤椅上打盹,張嘴就能咬上一串。

手機在這時響起來,媽衝我喊,你在哪兒?我說,獅子山。媽又喊,給我回來!山上風大,氣溫又低,你是不是想發病,你是不是想拖死我?

我掛掉電話,大林看我一眼,馬上掉轉車頭,往回城方向開。我的眼淚,像斷掉的珍珠項鍊,一粒粒砸在自己腿上,也砸在大林的手背上。

大林說,別哭,我下次找機會帶你去。大林說,獅子山那邊有個露營區,就住在帳蓬裡,撩開門簾就看得見星星。

我不哭了,臉卻在發燒。露營,和誰?和大林嗎?

麵包車太老舊,一踩油門就嗚嗚吼,因此不能開得太快。大林的手一直握著我的手,我沒有掙開,大林也想不起要挪開去換檔。最後乾脆在路邊停下來,身體也斜過來,吻了我。

回家以後,我跟媽道了歉。媽天天跟我閒聊,說樓上那男人帶女人回來,在客廳就想做那不體統的事,被合租小夫妻撞個正著,罵了一頓,那女人羞得奪門而逃。想起大林上次撞翻我的藥,我心裡知道,那小夫妻並沒冤枉他。

媽說這事的用意,分明是敲山震虎,警告我不要往下流裡走。

可我並不介意大林那些不體面的事,我甚至還知道更多。比如那次在電影院,其實大林和那女人都不見得喜歡小眾電影,只是那個廳人很少,比較適合幽會。

影院每天要抓好多對抱著這樣想法的男女,所以值班員每隔十分鐘就要進去巡視一次,他們都憋著壞壞的興奮勁兒,就等著這些可憐的鴛鴦出醜。

我覺得大林真可憐,沒有自己的窩,連個女人都留不住。

媽如果知道了我的想法,她一定會崩潰。她以為我什麼都不懂,也什麼都不想,其實我每天都想得很多。

今天大林對我說的話都是真的嗎?媽說男人嘴裡都沒真話。可那些話鑽進我耳朵裡是有份量的,就像水銀般沉甸甸地墜在那裡,晃一晃腦袋,彷彿能聽到響動。他說一輩子。可一輩子很長呢!他說你別管有多長,咱們眼下要做的事就很多。咱們去露營好麼?夜晚可以烤兔子吃。

露營,看星星,烤兔子,還有什麼,我不敢想了,有些呼吸不暢。

我對媽說要去參加同學的婚禮,作為伴娘,我要在同學家住一晚。

媽狐疑地盯著我,然後嘆了口氣,說去吧,你那同學真是的,平時又沒來往,也好意思來請,真是想錢想瘋了。

大林仍然開著那輛借來的麵包車,在車上放了水和零食,還有一個MP3。他把耳塞塞進我耳朵裡,我將另一隻耳塞放進他的耳朵,線太短,頭不得不向他偏著,乾脆靠在他肩膀上。

獅子山果然如媽所說,風大,氣溫低;可也如大林所說,夜晚真的有星星。我穿著外套,還用圍巾將脖子結結實實地紮起來。大林看著我的樣子笑。帳篷大概剛被別人用過,遭了雨,很潮溼。大林趴在地上,用自己帶來的床單,一層一層地往上墊,直至墊出一個乾爽鬆軟的窩。

我看著那個窩,像舊時的新娘子看著洞房裡的床,臉燒得不行,心跳得發慌。

直到大林一層層脫掉我的外套和圍巾時,我還是很慌。大林說,你的臉紅得真可愛。大林開始吻我,可我們還沒看星星呢!

直到閉了眼睛,我才知道星星無所不在。它們閃爍在我的身體裡,大林的手掌一路攀延,那些星星便歡叫著,濺起細碎的火花來。

我開始喘息,並且越來越急,越來越急。大林騰地跳起來。我被送到醫院時,已經清醒了過來。四處轉頭尋找,直到大林伸出手來,讓我緊緊握著,我才放了心,疲憊地重新閉上眼睛。

我真恨自己。偏偏要在那個時候哮喘發作,大林真可憐,他一定為這次露營之行做了許多準備,露營不便宜的,光是租帳蓬和烤肉的架子,就花費不菲。

幸好還有機會,大林一個人在這個城市,沒有家,我要給他一個家。可我從醫院回去後,大林就不見了,他退了租,從樓上搬走了。

媽一直問我,有個處長要不要見見,不過才四十幾歲,死了老婆,有一個兒子,將來也不要我生。

四個月後,我結了婚,那個處長胖胖的,頭髮稀疏得可以忽略不計。

我沒有婚禮,也沒有蜜月,我不在乎。我在乎的是,再也沒有露營那天的星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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