愛麗絲茶會文案短句摘錄86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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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篇電影開始是寫主人公愛麗絲莫名其妙的跌進一個洞,接著她又遇見了各種各樣的怪事,會說話的花。兩個胖矮子和表情豐富的兔子,愛麗絲被無緣無故地當成勇士艾麗斯,一開始愛麗絲以為自己是在做夢,可經過一場驚心動魄的冒險之後,愛麗絲明白了自己原來是在回憶自己的過去,愛麗絲擔當了重大責任----把無惡不作的紅頭女王消滅掉(也指是要把炸脖龍消滅)最後愛麗絲勇敢地把炸脖龍消滅掉,取得了勝利,重此白王國過上安寧的生活。

 愛麗絲茶會文案短句摘錄86句

筆下的愛麗絲心地善良、純潔,樂於助人,並且能面對一些稀奇古怪的人或物時神情自定、毫不驚訝。毛骨悚然的表情,更增添了小女孩愛麗絲的幾分勇敢。善良可愛的他也許並不是聰明,但他有一顆純潔善良的愛心,對一隻小鵝都彬彬有禮的愛麗絲,有一種我們所沒有的純真天性,這種童心是不會消失的。如果我們每一個人都如同愛麗絲一樣,世界將會多麼美好?沒有騙子、沒有小偷,人們互相尊重,沒有糾紛、沒有爭執,世界上就沒有了戰爭,該多麼美好。

這部電影講的是愛麗絲從前是一個遇到一點困難不去攻克的孩子。在一個舞會上,愛麗絲看見一隻兔子就去追他而掉進一個深深的洞裡,遇到了許多困難,她一一攻克了,最後還打敗了惡du的紅皇后,把這個國家還給了白皇后,整個世界充滿了生機。愛麗絲走的時候,大家都一一和她告別。回到現實世界的愛麗絲,從一個柔弱的孩子變成一個堅強勇敢的孩子。

愛麗絲有很多朋友,小豬、老鼠、三月兔、撲克王后……愛麗絲和她的朋友相處的非常好,遇到困難她們互相幫助,遇到快樂時大家一起分享。這本書告訴我們要正確認識自己,讓自己成為大家最受歡迎的人,我喜歡愛麗絲,喜歡她的善良、喜歡她的可愛、喜歡她的勇敢、喜歡她的聰明,喜歡她所有幫助她的朋友們。

我覺得愛麗絲好幸福,可以進入書的世界,即便那是個夢。想起愛麗絲剛剛掉入書中,我以為她會像一般女孩子大哭大鬧,沒了主意。但我想錯了,她反而把自己的堅強與樂觀呈現給讀者,讓我們知道了主人公並不是個懦弱、膽怯的小女生。而後面在與撲克牌士兵和王后的交流中更顯出了她的聰明和勇敢。愛麗絲就是這樣一個女孩,讓我們看了她的故事後不由得去喜歡她,去因為她經歷的跌宕起伏而心跳不止,去因她的逃脫困境而喜上眉梢。

這幾天讀了愛麗絲的故事,深深為揣著懷錶的兔子、會說話的動物、紙牌軍隊、皇后等所處的地下世界所吸引。雖然醒來時發現只是南柯一夢,但是奇妙的際遇和愛麗絲的探險精神,不僅會影響故事主人公愛麗絲的人生,一百多年來也給了很多兒童的心靈注入了很多的幻想,讓大家有了很多的美夢

在大膽、創新的想象下,愛麗絲在一直奇怪的兔子的帶領下,進入了一個奇妙的世界。這裡有著美麗的花園,有脾氣暴躁的紅桃皇后,有在現實生活中所無法接觸到的一切……愛麗絲有著冒險的精神,雖然在這個世界裡她沒有親人,但是她卻活得很開心,這個故事吸引了大家的眼球,最終,夢醒了,愛麗絲回到了現實世界。

愛麗絲的故事已經結束了,最後一覺醒來,她還在那棵大樹下,馬上就該去喝下午茶了(當然杯盤是乾淨的)。而我在凌晨時分看完這個故事之後,也要入睡了。希望,我可以在夢中沿著愛麗絲的足跡,來到那個仙境——哦不,不一定是那個仙境,只要是一個純淨的地方,一個可以與只屬於孩子們的單純相適應的地方就可以。

愛麗絲因為身體突然變大,不由的著急的哭起來,透明的"淚滴竟匯聚成一個池塘!當愛麗絲終於找到魔法藥水變小,卻只能哭笑不得的在自己的淚水中游泳。

愛麗絲追趕一隻古怪的兔子,不小心掉進一個深不見底的洞裡。她在向下滑行的過程中,已經見識了許多有趣的事物。當她來到洞底時,更多奇特的事情正等著她……愛麗絲一會兒變大,一會兒變小;一會兒追趕兔子,一會兒又碰上有頭無尾的畢郡貓。

讀了這個故事,我發現愛麗絲是個十分可愛的小女孩。她天真活潑,充滿好奇心;他還有一顆同情心,懂得明辨是非。在愛麗絲的身上,可以看到我們少年兒童純真的天性。

我覺得愛麗絲好幸福,因為她可以進入書的世界,即便那是個夢。愛麗絲就是這樣一個女孩,讓我們看了她的故事後不由自得去喜歡她,去因為她經歷的跌宕起伏而心跳不止,去因她的逃脫困境而喜上眉梢

洋娃娃,愛麗絲,我和你,好朋友,永遠的好朋友。這就是我心愛的洋娃娃--愛麗絲,這就是我歡樂的小天使。

故事的主人公愛麗絲是一個十分可愛的小女孩,她天真活潑,十分善良和富有同情心。在王后的槌球場裡,當霸道的王后要砍掉園丁的頭時,愛麗絲毫不猶豫地保護了他們,這不得不使我對她的勇氣欽佩不已。

讀了這本書,我覺得愛麗絲是一個善於思考、不懈追求、富有同情心和好奇心的小女孩,我們都應該有一顆好奇的心,有了好奇心才會去探索,只有勇於探索才能瞭解事情的真相,才能獲得知識,開闊我們的視野,幫助我們快樂的成長。在學習和生活中,我們也要學習愛麗絲活潑、好奇、正直等好的品質,讓我們有一個快樂幸福的童年。

故事開篇講述了一個名為愛麗絲的女孩,在一次和姐姐讀書時意外的走入了書中的世界。在那裡,她經歷了許多在現實中所沒有的事。會說話的兔子,能變大變小的藥丸,以及會動的撲克牌,而當她陷入危機後忽然驚醒時,才發現這不過是自己的一個長長的夢……合上書本,揉了揉疲憊的雙眼,我陷入了靜靜的沉思。小的時候看,覺得愛麗絲好幸福,可以進入書中的世界,即便那是一個夢。

特別是故事的主人公——愛麗絲,她那天真活潑、善良、堅強和對一切事物充滿好奇心的性格,更是值得我們去學習。生活中的我們要像愛麗絲一樣,保留一顆善良的童心,還有一顆勇於探索的好奇心,更要在生活的磨練中學會勇敢和堅強。

讀了這篇童話後,我知道了愛麗絲除了原先的特點以外,還是個天真活潑、勇敢善良的小姑娘,她特別聰明,愛動腦筋。當紅心皇后叫愛麗絲和她玩球時,她採用了特殊的玩球方法,用紅鶴作球棒,把刺蝟當作球,居然贏了皇后!這說明了面對困難,我們不能魯莽,要以自己的聰明才智,取得勝利!

為什麼烏鴉會像圓桌,卻不像板凳?愛麗絲一遍遍重複了九件不可能完成的事,可其中八件在這個夢境中都實現了。那麼最後一件——殺死惡龍,我也一定可以!愛麗絲用自己的勇氣為人類換來了和平。

穿梭於夢幻般的地下世界,帶著金錶的兔子,愛說教的公爵夫人,神秘莫測的柴郡貓,永不停歇的瘋狂茶會……愛麗絲奇妙的闖入了這個地下世界,這裡,她看到了條多奇特的東西,我們的視角正如愛麗絲一樣,無限的想象力被激發著,彷彿真的見到了陶陶鳥和紅後白後。

桌子很大,他們三個都擠在桌子的一角,沒地方啦!沒地方啦!他們看見愛麗絲走過來就大聲嚷著。

地方多得很呢!愛麗絲說著就在桌子一端的大扶手椅上坐下了。

要喝酒嗎?三月兔熱情地問。

愛麗絲掃視了一下桌上,除了茶,什麼也沒有。我沒看見酒啊!她回答。

根本就沒酒嘛!三月兔說。

那你說喝酒就不太禮貌了。愛麗絲氣憤地說。

你沒受到邀請就坐下來,也是不太禮貌的。三月兔回敬她。

我不知道這是你的桌子,愛麗絲說,這可以坐下好多人呢?還不止三個!

你的頭髮該剪了。帽匠好奇地看了愛麗絲一會兒,這是他第一次開口。

你應該學會不隨便評論別人,愛麗絲板著臉說,這是非常失禮的。

帽匠睜大眼睛聽著,可是末了他說了句:一隻烏鴉為什麼會像一張寫字檯呢?

好了,現在我們可有有趣的事了!愛麗絲想,我很高興猜謎語,我一定能猜出來,她大聲說。

你的意思是你能說出答案來嗎?三月兔問,

正是這樣。愛麗絲說。

那你怎麼想就怎麼說。三月兔繼續說。

我正是這樣的,愛麗絲急忙回答,至少……至少凡是我說的就是我想的這是一回事,你知道。

根本不是一回事,帽匠說,那麼,你說‘凡是我吃的東西我都能看見’和‘凡是我看見的東西我都能吃’,也算是一樣的了?三月兔加了句:那麼說‘凡是我的東西我都喜歡’和‘凡是我喜歡的東西都是我的’,也是一樣的嘍?

睡鼠也像在說夢話一樣說道:那麼說‘我睡覺時總要呼吸’和‘我呼吸時總在睡覺’也是一樣的嗎?

這對你倒真是一個樣。帽匠對睡鼠說。

談到這裡話題中斷了,大家沉默了一會,這時候愛麗絲費勁兒地想著有關烏鴉和寫字檯的事,可是她知道的確實不能算多,還是帽匠打破了沉默,今天是這個月的幾號?他問愛麗絲,一面從衣袋裡掏出了一隻懷錶,不安地看著,還不停地搖晃,拿到耳朵旁聽聽。

愛麗絲想了想說,四號。

錯了兩天!帽匠嘆氣說,我告訴你不該加奶油的,他又生氣地看著三月兔加了一句。

這是最好的奶油了!三月兔辯白地說。

不錯,可是不少麵包屑也掉進去了,帽匠咕嚕著,你不應該用麵包刀加奶油。

三月兔洩氣地拿起懷錶看看,再放到茶杯裡泡了一會兒,又拿起來看看,但是除了說這是最好的奶油了,再沒別的說的了。

愛麗絲好奇地從他肩頭上看了看。多麼奇怪的不表啊,她說,它告訴幾月幾日,卻不告訴時間。

為什麼要告訴時間呢?帽匠嘀咕著,你的表告訴你哪一年嗎?

當然不,愛麗絲很快地回答說,可是很長時,裡年份不會變的。

這也跟我的表不報時間的原因一樣。帽匠說。

愛麗絲被弄得莫名其妙,帽匠的話聽起來沒有任何意思,然而確實是地地道道的英國話。我不大懂你的話,她很禮貌地說。

睡鼠又睡著了,帽匠說著在睡鼠的鼻子上倒了一點熱茶。

睡鼠立即晃了晃頭,沒睜開眼就說:當然,當然,我自己正要這麼說呢。

你猜到那個謎語了嗎?帽匠說愛麗絲,沒有,我猜不出來,愛麗絲回答,謎底到底是什麼呢?

我也不知道。帽匠說。

我也不清楚,三月兔說,

愛麗絲輕輕嘆了一聲說,我認為你應該珍惜點時間,像這樣出個沒有謎底的謎語,簡直是白白浪費寶貴的時間。

如果你也像我一樣對時間熟悉,帽匠說,你就不會叫它‘寶貴的時間’,而叫它‘老夥計’了。

我不懂你的意思。愛麗絲說。

你當然不懂,帽匠得意地晃著頭說,我敢肯定你從來沒有同時間說過話。

也許沒有,愛麗絲小心地回答,但是我在學音樂的時候,總是按著時間打拍子的。

唉,這就完了!帽匠說,你最不高興人家按住它打了。如果你同它好,它會讓鐘錶聽你的話,譬如說,現在是早上九點鐘,正是上學的時間,你只要悄悄地對時間說一聲,鐘錶就會一下子轉到一點半,該吃午飯了!

我真希望這樣。三月兔小聲自語道。

那太棒了!愛麗絲思索著說,可是要是我還不餓怎麼辦呢?

一開始也可能不餓,帽匠說,但是隻要你喜歡,你就能把鐘錶保持在一點半鐘。

你是這樣辦的嗎?愛麗絲問。

帽匠傷心地搖搖頭,我可不行了,他回答,我和時間在三月份吵了架就是他發瘋前(他用茶匙指著三月兔),那是在紅心王后舉辦的一次大音樂會上,我演唱了:

‘閃閃的小蝙蝠,我感到你是多麼奇怪!’

你可能知道這首歌吧?

我聽過一首同它有點像(原來的歌應為閃閃的小星,你是多麼的奇怪……帽匠全唱錯了。這首歌現在中國有唱片,有些中小學常常播放。)。愛麗絲說。

我知道下面是這樣接著的,帽匠繼續說,是這樣的:

‘你飛在地面上多高,

就像茶盤在天空上。

閃啊,閃啊……’

睡鼠抓了搖身子,在睡夢中開始唱道:閃啊,閃啊,閃啊,閃啊,一直唱下去,直到他們捅,了它一下才停止。

我還沒唱完第一段,帽匠說,那王后就大喊道他簡直是在糟蹋時間,砍掉他的頭!’

多麼殘忍呀!愛麗絲攘道。

帽匠傷心地繼續說,從那以後,它就再也不肯照我的要求做了,它總是停在六點鐘。

愛麗絲的`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個聰明的念頭,她問:這就是這兒有這麼多茶具的緣故嗎?

是的,就是這個緣故,帽匠嘆息著說,只有喝茶的時間,連洗茶具的時間也沒有了。,

所以你們就圍著桌子轉?愛麗絲問。

正是這樣,帽匠說,茶具用髒了,我們就往下挪。

可是你們轉回來以後怎麼辦呢?愛麗絲繼續間。

我們換一個話題吧,三月兔打著哈欠打斷了他們的談話,我聽煩了,建議讓小姑娘講個故事吧。

恐怕我一個故事都不會講,愛麗絲說。她對這個建議有點慌神。

那麼睡鼠應該講一個!三月兔和帽匠一齊喊道,醒醒,睡鼠!他們立刻在兩邊一起捅它。

睡鼠慢慢地睜開眼,嘶啞無力地說:我沒有睡,你們說的每一個字我都聽著呢。

給我們講個故事!三月兔說。

就是,請講一個吧!愛麗絲懇求著。

而且要快點講,要不然你還沒講完又睡著了,帽匠加了一句。

睡鼠急急忙忙地講了:從前有三個小姐妹,她們的名字是:埃爾西、萊斯、di爾莉,她們住在一個井底下……

她們靠吃什麼活著呢?愛麗絲總是最關心吃喝的問題。

她們靠吃糖漿生活。睡鼠想了一會兒說。

你知道,這樣是不行的,她們都會生病的。愛麗絲輕聲說。

正是這樣,她們都病了,病得很厲害。睡鼠說。

愛麗絲儘量地想象這樣特殊的生活方式會是什麼樣子,可是太費腦子了。於是,她又繼續問:她們為什麼要住在井底下呢?

再多喝一點茶吧!三月兔認真地對愛麗絲說。

我還一點都沒喝呢?因此不能說再多喝一點了!愛麗絲不高興地回答。

你應該說不能再少喝點了,帽匠說,比沒有喝再多喝一點是最容易不過的了。

沒人來問你!愛麗絲說。

現在是誰失禮了?帽匠得意地問。

這回愛麗絲不知該說什麼了,只得自己倒了點茶,拿了點奶油麵包,再向睡鼠重複她的問題:她們為什麼要住在井底下呢?,

睡鼠又想了一會,說:因為那是一個糖漿井。

沒有這樣的井!愛麗絲認真了。帽匠和三月兔不停地發出噓、噓……的聲音,睡鼠生氣地說:如果你不講禮貌,那麼最好你自己來把故事講完吧。

不,請你繼續講吧!愛麗絲低聲懇求著說,我再不打岔了,也許有那樣一個井吧。

哼,當然有一個!睡鼠煞有介事地說。又往下講了:這三個小姐妹學著去畫畫。

她們畫什麼呢?愛麗絲忘了自己的保證又問開了。

糖漿。睡鼠這次毫不猶豫地回答。

我想要一隻乾淨茶杯,帽匠插嘴說,讓我們移動一下位子吧。

他說著就挪到了下一個位子上,睡鼠跟著挪了,三月兔挪到了睡鼠的位子上,愛麗絲很不情願地坐到了三月兔的位子上。這次挪動唯一得到好處的是帽匠,愛麗絲的位子比以前差多了,因為三月兔把牛奶罐打翻在位子上了。

愛麗絲不願再惹睡鼠生氣,於是開始小心地說:可是我不懂,她們從哪裡把糖漿取出來的呢?

你能夠從水井裡吸水,帽匠說,你也應該想到從糖漿井裡能夠吸糖漿了,怎麼樣,傻瓜?

但是她們在井裡呀!愛麗絲對睡鼠說。

當然她們是在井裡啦,睡鼠說,還在很裡面呢。

這個回答把可憐的愛麗絲難住了,她好大沒打攪睡鼠,讓它一直講下去。

她們學著畫畫,睡鼠繼續說著,一邊打了個哈欠,又揉揉眼睛,已經非常困了,她們畫各種各樣的東西,而每件東西都是用‘老’宇開頭的。

為什麼用‘老’字開頭呢?愛麗絲問。

為什麼不能呢?三月兔說。

愛麗絲不吭氣了。這時候,睡鼠已經閉上了眼,打起盹來了,但是被帽匠捅了下,它尖叫著醒來了,繼續講,用‘老’字開頭的東西,例如老鼠籠子,老頭兒,還有老多。你常說老多東西,可是你怎麼畫出這個老多’來?

你問我嗎?愛麗絲難住了,說,我還沒想……

那麼你就不應該說話!帽匠說。

這句話可使愛麗絲無法忍受了,於是她憤憤地站起來走了,睡鼠也立即睡著了。那兩個傢伙一點也不注意愛麗絲的走掉。愛麗絲還回頭看了一兩次,指望他們能夠留她。後來她看見他們正要把睡鼠塞進茶壺裡去。

不管怎麼說,我再也不去那裡了,愛麗絲在樹林中找路時說,這是我見過的最愚蠢的茶會了。

就在她叨叨咕咕的時候,突然看到一棵樹上還有一個門,可以走進去。真奇怪!她想,不過今天的每件事都很奇怪,還是進去看看吧。想著就走進去了。

不一會兒,愛麗絲就進入了美麗的花園,到達了漂亮的花壇和清涼的噴泉中間了。不過可真奇怪,這又是一個從未見過的世界,這次她又看到了什麼呢?

引導語:童話故事雖然是虛構幻想的,但是故事的內容情節也是很精彩的,我們一起來閱讀下文的童話故事吧。

1.掉進兔子洞

愛麗絲靠著姐姐坐在河岸邊很久了,由於沒有什麼事情可做,她開始感到厭倦,她一次又—次地瞧瞧姐姐正在讀的那本書,可是書裡沒有圖畫,也沒有對話,愛麗絲想:“要是一本書裡沒有圖畫和對話,那還有什麼意思呢?”

天熱得她非常困,甚至迷糊了,但是愛麗絲還是認真地盤算著,做一隻雛菊花環的樂趣,能不能抵得上摘雛菊的麻煩呢?就在這時,突然一隻粉紅眼睛的白兔,貼著她身邊跑過去了。

愛麗絲並沒有感到奇怪,甚至於聽到兔子自言自語地說:“哦,親愛的,哦,親愛的,我太遲了。”愛麗絲也沒有感到離奇,雖然過後,她認為這事應該奇怪,可當時她的確感到很自然,但是兔於竟然從背心口袋裡掏出一塊懷錶看看,然後又匆匆忙忙跑了。這時,愛麗絲跳了起來,她突然想到:從來沒有見過穿著有口袋背心的兔子,更沒有見到過兔子還能從口袋裡拿出—塊表來,她好奇地穿過田野,緊緊地追趕那隻兔子,剛好看見兔子跳進了矮樹下面的一個大洞。

愛麗絲也緊跟著跳了進去,根本沒考慮怎麼再出來。

這個兔子洞開始像走廊,筆直地向前,後來就突然向下了,愛麗絲還沒有來得及站住,就掉進了—個深井裡。

也許是井太深了,也許是她自己感到下沉得太慢,因此,她有足夠的時間去東張西望,而且去猜測下一步會發生什麼事,首先,她往下看,想知道會掉到什麼地方。但是下面太黑了,什麼都看不見,於是,她就看四周的井壁,只見井壁上排滿了碗櫥和書架,以及掛在釘子上的地圖和圖畫,她從一個架子上拿了一個罐頭,罐頭上寫著“桔子醬”,卻是空的,她很失望,她不敢把空罐頭扔下去,怕砸著下面的人,因此,在繼續往下掉的時候,她就把空罐頭放到另一個碗櫥裡去了。

“好啊,”愛麗絲想,“經過了這次鍛鍊,我從樓梯上滾下來就不算回事。家裡的人都會說我多麼勇敢啊,嘿,就是從屋頂上掉下來也沒什麼了不起,”——這點倒很可能是真的,屋頂上摔下來,會摔得說不出話的。

掉啊,掉啊,掉啊,難道永遠掉不到底了嗎?愛麗絲大聲說:“我很知道掉了多少英里了,我一定已經靠近地球中心的一個地方啦!讓我想想:這就是說已經掉了大約四千英里了,我想……”(你瞧,愛麗絲在學校裡已經學到了一點這類東西,雖然現在不是顯示知識的時機,因為沒一個人在聽她說話,但是這仍然是個很好的練習。)“……是的,大概就是這個距離。那麼,我現在究竟到了什麼經度和緯度了呢?”(愛麗絲不明白經度和緯度是什麼意思,可她認為這是挺時髦的字眼,說起來怪好聽的。)

不一會兒,她又說話了:“我想知道我會不會穿過地球,到那些頭朝下走路的人們那裡,這該多麼滑稽呀!我想這叫做‘對稱人’(19世紀中學地理教科書上流行個名洞,叫“對蹠人”,意思是說地球直徑兩端的人,腳心對著腳心。愛麗絲對“地球對面的人”的概念模糊,以為他們是“頭朝下”走路的,而且把“對蹠人”錯念成“對稱人”了。)吧?”這次她很高興沒人聽她說話,因為“對稱人”這個名詞似乎不十分正確。“我想我應該問他們這個國家叫什麼名稱:太太,請問您知道這是紐西蘭,還是澳大利亞?”(她說這話時,還試著行個屈膝禮,可是不成。你想想看,在空中掉下來時行這樣的屈膝禮,行嗎?)“如果我這樣問,人們一定會認為我是一個無知的小姑娘哩。不,永遠不能這樣問,也許我會看到它寫在哪兒的吧!”

掉啊,掉啊,掉啊,除此之外,沒別的事可幹了。因此,過一會兒愛麗絲又說話了:“我敢肯定,黛娜今晚一定非常想念我。”(黛娜是隻貓)“我希望他們別忘了午茶時給她準備一碟牛奶。黛娜,我親愛的,我多麼希望你也掉到這裡來,同我在一起呀,我怕空中沒有你吃的小老鼠,不過你可能捉到一隻蝙蝠,你要知道,它很像老鼠。可是貓吃不吃蝙蝠呢?”這時,愛麗絲開始瞌睡了,她困得迷迷糊糊時還在說:“貓吃蝙蝠嗎?貓吃蝙蝠嗎?”有時又說成:“蝙蝠吃貓嗎?”這兩個問題她哪個也回答不出來,所以,她怎麼問都沒關係,這時候,她已經睡著了,開始做起夢來了。她夢見正同黛娜手拉著手走著,並且很認真地問:“黛娜,告訴我,你吃過蝙蝠嗎?”就在這時,突然“砰”地一聲,她掉到了一堆枯枝敗葉上了,總算掉到了底了!

愛麗絲一點兒也沒摔壞,她立即站起來,向上看看,黑洞洞的。朝前一看,是個很長的走廊,她又看見了那隻白兔正急急忙忙地朝前跑。這回可別錯過時機,愛麗絲像一陣風似地追了過去。她聽到兔子在拐彎時說:“哎呀,我的耳朵和鬍子呀,現在太遲了!”這時愛麗絲已經離兔子很近了,但是當她也趕到拐角,兔子卻不見了。她發現自己是在一個很長很低的大廳裡,屋頂上懸掛著一串燈,把大廳照亮了。

大廳四周都是門,全都鎖著,愛麗絲從這邊走到那邊,推一推,拉一拉,每扇門都打不開,她傷心地走到大廳中間,琢磨著該怎麼出去。

突然,她發現了一張三條腿的小桌,桌子是玻璃做的。桌上除了一把很小的金鑰匙,什麼也沒有,愛麗絲一下就想到這鑰匙可能是哪個門上的。可是,哎呀,要麼就是鎖太大了,要麼就是鑰匙太小了,哪個門也用不上。不過,在她繞第二圈時,突然發現剛才沒注意到的一個低帳幕後面,有一扇約十五英寸高的小門。她用這個小金鑰匙往小門的鎖眼裡一插,太高興了,正合適。

愛麗絲開啟了門,發現門外是一條小走廊,比老鼠洞還小,她跪下來,順著走廊望出去,見到一個從沒見過的美麗花園。她多想離開這個黑暗的大廳,到那些美麗的花圃和清涼的噴泉中去玩呀!可是那門框連腦袋都過不去,可憐的愛麗絲想:“哎,就算頭能過去,肩膀不跟著過去也沒用,我多麼希望縮成望遠鏡裡的小人呀(愛麗絲常常把望遠鏡倒著看,一切東西都變得又遠又小,所以她認為望遠鏡可以把人放大或縮小。),我想自己能變小的,只要知道變的方法就行了。”你看,一連串稀奇古怪的事,使得愛麗絲認為沒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的了。看來,守在小門旁沒意思了,於是,她回到桌子邊,希望還能再找到一把鑰匙,至少也得找到一本教人變成望遠鏡裡小人的書,可這次,她發現桌上有一隻小瓶。愛麗絲說:“這小瓶剛才確實不在這裡。”瓶口上繫著一張小紙條,上面印著兩個很漂亮的大字:“喝我”。

說“喝我”倒不錯,可是聰明的小愛麗絲不會忙著去喝的。她說:“不行,我得先看看,上面有沒有寫著‘du藥’兩個字。”因為她聽過一些很精彩的小故事,關於孩子們怎樣被燒傷、被野獸吃掉,以及其它一些令人不愉快的事情,所有這些,都是因為這些孩子們沒有記住大人的話,例如:握撥火棍時間太久就會把手燒壞;小刀割手指就會出血,等等。愛麗絲知道喝了寫著“du藥”瓶裡的藥水,遲早會受害的。

然而瓶子上沒有“du藥”字樣,所以愛麗絲冒險地嚐了嚐,感到非常好吃,它混合著櫻桃餡餅、奶油蛋糕、菠蘿、烤火弟、牛奶糖、熱奶油麵包的味道。愛麗絲一口氣就把一瓶喝光了。

“多麼奇怪的感覺呀!”愛麗絲說,“我一定變成望遠鏡裡的小人了。”

的確是這樣,她高興得眉飛色舞,現在她只有十英寸高了,已經可以到那個可愛的花園裡去了。不過,她又等了幾分鐘,看看會不會繼續縮小下去。想到這點,她有點不安了。“究竟會怎麼收場呢?”愛麗絲對自己說,“或許會像蠟燭的火苗那樣,全部縮沒了。那麼我會怎麼樣呢?”她又努力試著想象蠟燭滅了後的火焰會是個什麼樣兒。因為她從來沒有見過那樣的東西。

過了一小會,好像不會再發生什麼事情了,她決定立刻到花園去。可是,哎喲!可憐的愛麗絲!她走到門口,發覺忘拿了那把小金鑰匙。在回到桌子前準備再拿的時候,卻發現自己已經夠不著鑰匙,她只能透過玻璃桌面清楚地看到它,她盡力攀著桌腿向上爬,可是桌腿太滑了,她一次又一次地溜了下來,弄得她精疲力竭。於是,這個可憐的小傢伙坐在地上哭了起來。

“起來,哭是沒用的!”愛麗絲嚴厲地對自己說,“限你一分鐘內就停止哭!”她經常愛給自己下個命令(雖然她很少聽從這種命令),有時甚至把自己罵哭了。記得有一次她同自己比賽槌球,由於她騙了自己,她就打了自己一記耳光,這個小孩很喜歡裝成兩個人,“但是現在還裝什麼兩個人呢?”可憐的小愛麗絲想,“唉!現在我小得連做一個像樣的人都不夠了。”

不一會兒,她的眼光落在桌子下面的一個小玻璃盒子上。開啟一看,裡面有塊很小的點心,點心上用葡萄乾精緻地嵌著“吃我”兩個字,“好,我就吃它,”愛麗絲說,“如果它使我變大,我就能夠著鑰匙了;如果它使我變得更小,我就可以從門縫下面爬過去,反正不管怎樣,我都可以到那個花園裡去了。因此無論怎麼變,我都不在乎。”

她只吃了一小口,就焦急地問自己:“是哪一種,變大還是變小?”她用手摸摸頭頂,想知道變成哪種樣子。可是非常奇怪,一點沒變,說實話,這本來是吃點心的正常現象,可是愛麗絲已經習慣了稀奇古怪的事了,生活中的正常事情倒顯得難以理解了。

於是,她又吃開了,很塊就把一塊點心吃完了。

2.眼淚的池塘

“奇怪啊奇怪,”愛麗絲喊道,她那麼驚奇,霎時,竟說不成話了,“現在我一定變成最大的望遠鏡裡的人了。再見了,我的雙腳!”她俯視自己的腳,遠得快看不見了。“哦,我的可憐的小腳喲!誰再給你們穿鞋和繫鞋帶呢,親愛的,我可不能了,我離你們太遠了,沒法再照顧你們了,以後你們只好自己照顧自己吧!……但是我必須對它們好一些,”愛麗絲又想道,“否則它們會不願走到我想去的地方的,對啦,每次聖誕節我一定要送它們一雙新的長統靴。”

她繼續盤算該怎麼送禮:“我得把禮物打成包裹寄給它們,”她想,“呀,多滑稽,給自己的腳寄禮物!這地址寫起來可太離奇了:

壁爐邊擱腳攔杆上

愛麗絲的右腳收

愛麗絲寄

“哦,親愛的,我說的什麼廢話呀!”就在這一剎那,她的頭撞到了大廳的屋頂上。她現在至少有九英尺高了,她急忙拿起小金鑰匙向小花園的門跑去。

可憐的愛麗絲!現在最多隻能側身躺在地下,用一隻眼睛往花園裡望,更沒有可能進去了,於是她又哭了。

“你不害臊嗎?”愛麗絲對自己說,“像你這麼大的姑娘(說得很對),還要哭。馬上停止,我命令你!”但她還不停地哭,足足掉了一桶眼淚。她還繼續哭,直到身邊成了個大池塘,有四英尺深,半個大廳都變成池塘了。

過了一會兒,她聽到遠處輕微的腳步聲,她急忙擦乾眼淚,看看誰來了。原來那隻小白兔又回來了,打扮得漂漂亮亮的,一隻手裡拿著一雙白羊羔皮手套,另一隻手裡拿著一把大扇子,正急急忙忙地小跑著過來。小白兔一邊走.一邊喃喃自語地說:“哦,公爵夫人,公爵夫人!唉!假如我害她久等了,她可別生氣呵!”愛麗絲很希望來個人幫助自己,因此見到小白兔很失望。但是在小白兔走近時,她還是怯生生地小聲說:“勞駕,先生……”這可把兔子嚇了一跳,扔掉了白羔皮手套和扇子,拼命地跑進暗處去了。

愛麗絲拾起了扇子和手套。這時屋裡很熱,她就一邊搧著扇子,一邊自言自語地說:“親愛的,親愛的,今天可淨是怪事,昨天還是那麼正常,是不是夜裡發生的變化?讓我想想:我早晨起來時是不是還是我自己,我想起來了,早晨就覺得有點不對頭。但是,要是我不是自己的話,那麼我能是誰呢,唉!這可真是個謎啊!”於是她就挨個兒地去想和她相同年齡的女孩子,她是變成了她們中的哪一個了?

“我敢說,我不是愛達,”愛麗絲說,“因為她是長長的捲髮,而我的根本不卷。我肯定不是瑪貝爾,因為我知道各種各祥的事情,而她,哼!她什麼也不知道。而且,她是她,我是我,哎喲!親愛的,把我迷惑住了,真叫人傷腦筋。我試試看,還記得不記得自己過去知道的事情。讓我想一想四乘五是十二,四乘六是十三,四乘七……唉,這樣背下去永遠到不了二十;況且乘法表也沒多大意思。讓我試試地理知識看:倫敦是巴黎的首都,而巴黎是羅馬的首都,羅馬是……不,不,全錯了。我一定,一定已經變成了瑪貝爾了。讓我再試試背《小鱷魚怎樣……》。”於是她把手交叉地放在膝蓋上,就像背課文那樣,一本正經地背起來了。她的聲音嘶啞、古怪,吐字也和平時不一樣:

小鱷魚怎樣保養

它閃亮的尾巴,

把尼羅河水灌進

每一片金色的鱗甲。

它笑得多麼快樂,

伸開爪子的姿勢多麼文雅,

它在歡迎那些小魚

遊進它溫柔微笑著的嘴巴。

“我相信背錯了。”可憐的愛麗絲一邊說著,一邊又掉下了眼淚:“我一定真的成了瑪貝爾了,我得住在破房子裡,什麼玩具也沒有,還得學那麼多的功課。不行!我拿定主意了,如果我是瑪貝爾,我就呆在這井下,他們把頭伸到井口說:‘上來吧!親愛的!’我只往上問他們:‘你們先得告訴我,我是誰,如果變成我喜歡的人,我就上來,如果不是,我就一直呆在這裡,除非我再變成什麼人’……可是,親愛的!”愛麗絲突然哭起來:“我真想讓他們來叫我上去呀!實在不願意孤零零地呆在這兒了。”

她說話時,無意中看了一下自己的手,見到一隻手上戴了小白兔的白羊羔皮手套,她奇怪極了,“這怎麼搞的?”她想,“我一定又變小了。”她起來步到桌子邊,量一量自己,正像她猜測的那樣,她現在大約只有二英寸高了,而且還在迅速地縮下去,她很快發現是拿著的那把扇子在作怪,於是她趕緊扔掉扇子,總算快,要不就縮得沒有了。

“好險呀!”愛麗絲說。她真的嚇壞了,但總算自己還存在,因此很高興,“現在,該去花園了!”她飛快地跪到小門那兒,但是,哎喲,小門又鎖上了,小金鑰匙像從前一樣仍在玻璃桌子上。“現在更糟糕了,”可憐的小愛麗絲想,“因為我還沒有這樣小過,從來沒有,我該說這太糟了!太糟了!”

她說話時,突然滑倒了,“撲通”一聲,鹹鹹的水已經淹到她的下巴了。她第一個念頭是掉進海里了。她對自己說:“那麼我可以坐火車回去了,”——愛麗絲到海邊去過,看到海濱有許多更衣車,孩子們在沙灘上用木鏟挖洞玩。還有一排出租的住房,住房後面是個火車站——然而不久,她就明白了,自己是在一個眼淚的池塘裡,這是她九英尺高的時候流出來的眼淚。

“但願我剛才沒哭得這麼厲害!”愛麗絲說話時來回遊著,想找條路游出去,“現在我受報應了,我的眼沼快要把自己淹死啦!這又是樁怪事,說真的,今天盡是怪事!”

就在這時,她聽到不遠的地方有划水聲,就向前游去,想看看是什麼,起初,她以為這一定是隻海象或者河馬。然而,她一想起自己是多麼小的時候,就立即明白了,這不過是隻老鼠,是像自己一樣滑進水裡來的。

“它來有什麼用處呢?”愛麗絲想,“同一只老鼠講話嗎?這井底下的事情都是那麼奇怪,也許它會說話的,不管怎樣,試試也沒害處,”於是,愛麗絲就說,“喂,老鼠!你知道從池塘裡出去的路嗎?我已經遊得很累了。喂,老鼠!”愛麗絲認為這是同老鼠談話的方式,以前,她沒有做過這種事,可她記得哥哥的《拉丁文語法》中有:“一隻老鼠……一隻老鼠……喂,老鼠!”現在這老鼠狐疑地看著她,好像還把一隻小眼睛向她眨了眨,但沒說話。

“也許它不懂英語,”愛麗絲想,“她是同征服者威廉(威廉(1027或1028-1087)原為諾曼第(現法國的諾曼第半島)公爵,後來征服並統一了英國)一起來的,”(儘管愛麗絲有些歷史知識,可搞不清這些事情已經多久了。)於是,她又用法語說:“我的貓在哪裡?”這是她的法文課本的第一句話。老鼠一聽這話,突然跳出水面,嚇得渾身發抖,愛麗絲怕傷害了這個可憐的小動物的感情,趕快說:“請原諒我!我忘了你不喜歡貓。”

“不喜歡貓!”老鼠激動而尖聲地喊著,“假如你是我的話,你喜歡貓嗎?”

“也許不,”愛麗絲撫慰著說,“別生我的氣了。可是我還是希望你能夠看到我的貓——黛娜,只要你看到她,就會喜歡貓了,她是一個多麼可愛而又安靜的小東西呀。”愛麗絲一面懶散地遊著,一面自言自語地繼續說,“她坐在火爐邊打起呼嚕來真好玩,還不時舔舔爪子,洗洗臉,摸起來綿軟得可愛。還有,她抓起老鼠來真是個好樣的……,哦,請原諒我。”這次真把老鼠氣壞了。愛麗絲又喊道:“如果你不高興的話,咱們就不說她了。”

“還說‘咱們’呢!”老鼠喊著,連尾巴梢都發抖了,“好像我願意說似的!我們家族都仇恨貓,這種可惡的、下賤的、粗鄙的東西!再別讓我聽到這個名字了!”

“我不說了,真的!”愛麗絲說著,急忙改變了話題,“你……喜歡……喜歡……狗嗎?”老鼠沒回答,於是,愛麗絲熱心地說了下去,“告訴你,我家不遠有一隻小狗,—隻眼晴明亮的小獵狗,你知道,它長著那麼長的棕色捲毛。它還會接住你扔的東西,又會坐起來討吃的,還會玩各式各樣的把戲,它是一個農民的,你可知道,那個農民說它真頂用,要值一百英鎊哪!說它還能殺掉所有的老鼠……哦,親愛的!”愛麗絲傷心地說,“我怕又惹你生氣了。”老鼠已經拼命遊遠了,它遊開時,還弄得池塘的水一陣波動。

愛麗絲跟在老鼠的後面柔聲細氣地招呼它:“老鼠啊,親愛的,你還是回來吧,你不喜歡的話,咱們再也不談貓和狗了!”老鼠聽了這話,就轉過身慢慢地向她游來,它臉色蒼白(愛麗絲想一定是氣成這樣的),用低而顫抖的聲音說:“讓我們上岸去吧,然後我將把我的歷史告訴你,這樣你就會明白我為什麼恨貓和狗了。”

真是該走了,因為池塘裡已經有了一大群鳥獸,有一隻鴨子、—只渡渡鳥(一種現已絕種的鳥,原產非洲模里西斯。)、一隻鸚鵡,一隻小鷹和一些稀奇古怪的動物。愛麗絲領著路,和這群鳥獸一起向岸邊游去。

3.一場會議式賽跑和一個長故事

集合在岸上的這一大群,確實稀奇古怪——羽毛溼了的鳥、毛緊貼著身子的小動物等等,全都是溼淋淋的,橫躺豎臥的,顯得很狼狽。

重要的是:怎樣把身上弄乾,對這個問題,他們商量了一會兒。過了幾分鐘,愛麗絲就同它們混熟了,好像老相識似的。你瞧,愛麗絲已經同鸚鵡辯論了好長時間了,最後鸚鵡生氣了,一個勁兒地說:“我比你年齡大,也就肯定比你知道得多。”可愛麗絲不同意這點,因為愛麗絲壓根兒不知道它的年齡,而鸚鵡又拒絕說出自已的年齡,她們就再沒話可說了。

最後,那隻老鼠——它在它們中間好像很有權威似的——喊道:“你們全部坐下,聽我說,我很快就會把你們弄乾的!”他們立即都坐下了,圍成一個大圈,老鼠在中間,愛麗絲焦急地盯著它,她很清楚,如果溼衣服不能很快乾的活,她會得重感冒的,

“咳,咳!”老鼠煞有介事地說:“你們都準備好了嗎?下面是我要說的最乾巴巴的故事了,請大家安靜點。——征服者威廉的事業是教皇支援的,不久就征服了英國,英國人也需要有人領導,而且已經對篡權和被征服都習慣了。梅西亞和諾森勃列亞(海西亞Mercia和諾森勃利亞Northumbria是英國的兩個古國。)的伯爵埃德溫和莫卡……”

“啊!”鸚鵡打著哆嗦。

“請原諒!”老鼠皺著眉頭說,但仍然很有禮貌地問:“你有什麼話嗎?”

“我沒有啥說的!”鸚鵡急忙答道。

“我以為你有話要說哩!”老鼠說,“我繼續講,這兩個地方的伯爵埃德溫和莫卡都宣告支援威廉,甚至坎特伯雷的愛國大主教斯di坎德也發現這是可行的……”

“發現什麼?”鴨子問,

“發觀‘這’,”老鼠有點不耐煩地回答,“你當然不知道‘這’的意思。”

“我發現了什麼吃的東西時,當然知道‘這’是指什麼。‘這’通常指一隻青蛙或一條蚯蚓,現在的問題是:大主教發現的是什麼呢?”鴨子還不停地呱啦著。

老鼠一點也不理睬,只是急急忙忙地繼續講:“……發現與埃德加.阿瑟林一起去親自迎接威廉,並授予他皇冠是可行的,威廉的行動起初還有點節制,可他那諾曼人的傲慢……你感覺怎麼樣了?我親愛的。”它突然轉向愛麗絲問道。

“跟原來一樣的溼。”愛麗絲憂鬱地說,“你講這些一點也不能把我身上弄乾。”

“在這種情況下,我建議休會,並立即採取更加有效的措施。”渡渡鳥站起來嚴肅地說。

“講英語!”小鷹說,“你這句話的意思,我連一半都聽不懂!更主要的是我不相信你自己會懂,”小鷹說完後低下頭偷偷笑了,其它一些鳥也都偷偷地笑出聲來。

“我說的是,能讓我們把溼衣服弄乾的最好辦法,是來個會議式的賽跑。”渡渡鳥惱怒地說。

“什麼是會議式賽跑?”愛麗絲問,愛麗絲本來不想多問,因為渡渡鳥說到這裡停住了,似乎想等別人問似的,而偏偏又沒人問它。

渡渡鳥說:“對,為了說明它,最好的辦法就是咱們親自做一做。”(由於你在冬天也許會想起來玩這種遊戲,所以我在這裡告訴你渡渡鳥是怎麼做的。)

前先,它劃出個比賽路線,有點像個圓圈,它說:“具體形狀沒關係的。”然後,這一大群傢伙就在圈子內散亂地站著,也不用說“—,二,三,開始!”而是誰想開始就開始,誰想停下,就停下,所以,要知道這場比賽的結束是不容易的。它們跑了大約半個小時,衣服大體上都幹了,渡渡鳥就突然喊道:“比賽結束了!”聽這話,它們都喘著氣圍攏過來,不停地問:“誰贏了,”

這個問題,渡渡鳥得好好考慮一下才能回答。因此,它坐下來,用一個指頭撐著前額想了好長時間(就像照片上莎士比亞的那種姿態),這段時間裡大家都安靜地等待著。最後,渡渡鳥說:“每人都贏了,而且都有獎品!”

“誰給獎品呢?”大家齊聲問,

“她,當然是她啦!”渡渡鳥用一個手指頭指著愛麗絲說。於是,這一大群立即圍住了愛麗絲,胡亂喊叫著:“獎品!獎品!”

愛麗絲真不知該怎麼辦了,她無可奈何地把手伸進了衣袋,嘿!拿出了一盒糖果,真幸運,還沒給鹹水浸透,她就把糖果作為獎品,發給了大家。正好每位分到一塊,只是她自己沒有。

“可是她自己也應該有一份獎品啊!”老鼠說,

“當然啦,”渡渡鳥非常嚴肅地回答,“你的口袋裡還有別的東西嗎,”它轉向愛麗絲問道。

“只有一個頂針了。”愛麗絲傷心地說。

“把它拿來。”渡渡鳥說,

這時,大家又圍住了愛麗絲,渡渡鳥接過頂針後嚴肅地遞給了她,說:“我們請求你接受這隻精緻的頂針。”它剛結束這句簡短的講演,大家全都歡呼起來了。

愛麗絲認為這些事情全都非常荒唐,可是它們卻十分認真,她也不敢笑,一時又想不出該說什麼話,只好鞠了個躬,儘量裝得一本正經地接過了頂針。

下一步是吃糖果了,這又引起一陣喧鬧,大鳥們埋怨還沒嚐到味兒,糖就沒了,小鳥們則被糖塊噎著了,還得別人替它拍拍背。不管怎麼說,最後,糖果總算吃完了,這時它們又圍成一個大圈坐下來,請求老鼠再講點故事。

“你記得嗎,你答應過講你的歷史,”愛麗絲說,“你為什麼恨……恨‘M’和‘G’呀,”她壓低聲音,說完了這句話,她怕說出貓和狗這兩個字惹老鼠生氣,於是只說出貓和狗兩字的拼音字頭。

“我的故事是個結尾悲傷的長故事,”老鼠對愛麗絲嘆息著說。

愛麗絲沒有聽清這句話,她看著老鼠的尾巴納悶了:“它確實是根長尾巴,可為什麼說尾巴是悲傷的呢?”老鼠講故事的整個過程中,愛麗絲還一直為這個問題納悶,因此,在她腦子裡就把整個故事想象成這個樣子了:

“獵狗對屋子裡的

一隻老鼠說道:

‘跟我到法庭去,

我要把你控告,我不睬

你的辯解,

要把你審判。

因為今晨我沒事幹,

所以我要跟你搗搗蛋。’

老鼠對惡狗說:

‘這樣的審判,

既沒有陪審員,又沒

有法官,不過是

白白浪費時間,’

惡狗說:‘我就是陪

審員,我就是法官,

我要親自執法審判,

我要判處

你的

死刑!’”

“你沒有注意聽,”老鼠嚴厲地對愛麗絲說,“你在想什麼呢?”

“請原諒!”愛麗絲似乎理虧似地說,“我想你已經拐到第五個彎了吧!”

“我沒有彎!”老鼠非常生氣地厲聲說。

“你要個碗(彎)!”愛麗絲說,由於她總是熱心幫助別人的,因此就焦急她四周尋找,“哦,讓我幫你找找看。”

“我不吃你這一套,你的這些廢話侮辱了我!”老鼠說著站起來就走。

“我沒有侮辱你的意思!可是你也太容易生氣了!”可憐的愛麗絲辯解著說。

老鼠咕嚕了—聲沒理她。

“請你回來講完你的故事!”愛麗絲喊著,其他動物也都齊聲說:“是啊!請回來吧!”但是,老鼠只是不耐煩地搖著腦袋,步子走得更快了。

“它走了,多遺憾哪!”當老鼠剛走得看不見了時,鸚鵡就嘆息著,老螃蟹趁這個機會對女兒說:“哦,我親愛的,這是一個教訓,告訴你以後永遠也不要發脾氣。”

“別說了,媽!你這樣羅嗦,就是牡蠣都忍耐不了。”小螃蟹耐著小脾氣說。

“我多麼希望我的黛娜在這兒呀!”愛麗絲自言自語地大聲說,“她一定會馬上把它抓回來的!”

“請允許我冒昧地問一下,那麼,黛娜是誰呢?”鸚鵡說。

愛麗絲隨時都樂意談論她心愛的小寶貝,所以她熱心地回答:“黛娜是我的貓,她抓老鼠可是好樣的,簡直想象不出來。嘿,我還希望你看到她怎麼抓鳥的哩,她只要看見一隻鳥,一眨眼就會把它吃到肚子裡去的!”

這話惹得大家十分驚慌,有些鳥急急忙忙離開了,老喜鵲小心地把自己裹嚴,解釋道:“我必須回家了,今晚的空氣對我的喉嚨不合適。”金絲鳥發抖地對它的孩子說:“走吧!我親愛的,你們早該睡覺了。”它們全都在各種藉口下走掉了。不久,又只剩下愛麗絲孤單單的一個人了。

“我要是剛才不提到黛娜就好了!”愛麗絲憂鬱地對自己說,“這裡好像沒有一個喜歡她的,唉!只有我知道她是世界上最好的貓!啊,我親愛的黛娜,真不知道什麼時候還會再見到你呢!說到這裡,可憐的小愛麗絲的眼淚又出來了,她感到非常孤獨和懊喪,過了一會兒,總算聽到不遠處傳來了腳步聲,她巴望地抬頭看看是誰來了,希望老鼠改變主意,回來講完它的故事。

4.兔子派遣小比爾進屋

原來是那隻小白兔,又慢慢地走回來了,它在剛才走過的路上焦急地到處審視,好像在尋找什麼東西,愛麗絲還聽到它低聲咕嚕:“公爵夫人呵!公爵夫人,唉!我親愛的小爪子呀!我的小鬍子呀!她一定會把我的頭砍掉的,一定的!就像雪貂是雪貂那樣千真萬確!我是在哪兒丟掉的呢?”愛麗絲馬上猜到它在找那把扇子和那雙羊皮手套,於是,她也好心地到處尋找,可是找不見,自從她在池塘裡遊蕩以來,好像所有東西都變了,就是那個有著玻璃桌子和小門的大廳也都不見了。

不一會,當愛麗絲還在到處找的時候,兔子看見了她,並且生氣地向她喊道:“瑪麗·安,你在外面幹什麼?馬上回家給我拿一雙手套和一把扇子來。趕快去!”愛麗絲嚇得要命,顧不得去解釋它的誤會,趕快按它指的方向跑去了。

“它把我當成它的女僕了,”她邊跑邊對自己說,“它以後發現我是誰,會多麼驚奇啊!可是我最好還是幫它把手套和扇子拿去——要是我能找到的話。”她說著到了一幢整潔的小房子前,門上掛著一塊明亮的黃銅小牌子,刻著“白兔先生”。她沒有敲門就進去了,急忙往樓上跑,生怕碰上真的瑪麗·安,如果那樣的話,她在找到手套和扇子之前就會從這個小屋裡被趕出來的,

“這真奇怪!”愛麗絲對自己說,“給一隻兔子跑腿,我看下一步就該輪到黛娜使喚我了。”於是她就想象那種情景:“‘愛麗絲小姐,快來我這兒,準備去散步,’‘我馬上就來,保姆!可是在黛娜回來之前,我還得看著老鼠洞,不許老鼠出來,’不過,假如黛娜像這樣使喚人的話,他們不會讓它繼續呆在家裡了。”

這時,她已經走進了一間整潔的小房間,靠窗子有張桌子,桌子上正像她希望的那樣,有一把扇子和兩、三雙很小的白羊羔皮手套,她拿起扇子和一雙手套。正當她要離開房間的時候,眼光落在鏡子旁邊的一個小瓶上。這一次,瓶上沒有“喝我”的標記。但她卻拔開瓶塞就往嘴裡倒。她想,“我每次吃或喝一點東西,總會發生一些有趣的事。所以我要看看這一瓶能把我怎麼樣。我真希望它會讓我長大。說真的,做我現在這樣一點兒的小東西,真厭煩極了。”

小瓶真的照辦了,而且比她期望的還快,她還沒有喝到一半,頭已經碰到了天花板,因此,必須立即停止,不能再喝了!否則脖子要給折斷了。愛麗絲趕緊扔掉瓶子,對自己說:“現在已經夠了,不要再長了,可是就是現在這樣,我也已經出不去了。嗨!我別喝這麼多就好啦!”

唉!現在已經太遲了!她繼續長啊,長啊!再待一會兒就得跪在地板上了,一分鐘後,她必須躺下了,一隻胳膊撐在地上,一隻胳膊抱著頭、可是還在長,這時只得把一隻手臂伸出窗子,一隻腳伸進煙囪,然後自語說:“還長的話怎麼辦呢?我會變成什麼樣子呢?”

幸運的是這隻小魔術瓶的作用已經發揮完了,她不再長了,可是心裡很不舒服,看來沒有可能從這個房子裡出去了。

“在家裡多舒服,”可憐的愛麗絲想,“在家裡不會一會兒變大,一會兒變小,而且不會被老鼠和兔子使喚。我希望不曾鑽進這個兔子洞,可是……可是這種生活是那麼離奇,我還會變成什麼呢?讀童話時我總認為那種事情永遠不會發生的,可現在自己卻來到這童話世界了,應該寫一本關於我的書,應該這樣,當我長大了要寫—本——可我現在已經長大了啊。”她又傷心地加了一句:“至少這兒已經沒有讓我再長的餘地了。”

“可是,”愛麗絲想,“我不會比現在年齡更大了!這倒是一個安慰,我永遠不會成為老太婆了。但是這樣就得老是上學了。唉,這我可不情願!”

“啊,你這個傻愛麗絲!”她又回答自己,“你在這兒怎麼上學呢?哎唷,這間房子差點兒裝不下你,哪裡還有放書的地方呢?”

她就這樣繼續說著,先裝這個人,然後又裝另一個人,就這樣說了一大堆話。幾分鐘後,她聽到門外有聲音,才停止嘮叨去聽那個聲音。

“瑪麗·安,瑪麗·安!”那個聲音喊道,“趕快給我拿手套,”然後一連串小腳步聲步上樓梯了。愛麗絲知道這是兔子來找她了,但是她忘了自己現在已經比兔子大了一千倍,因此還是嚇得發抖,哆嗦得屋子都搖動了,

免子到了門外,想推開門,但是門是朝裡開的,愛麗絲的胳膊肘正好頂著門,兔子推也推不動,愛麗絲聽到它自語說,“我繞過去,從窗子爬進去。”

“這你休想,”愛麗絲想,她等了一會,直到聽見兔子走到窗下,她突然伸出了手,在空中抓了一把,雖然沒有抓住任何東西,但是聽到了摔倒了的尖叫聲,和打碎玻璃的嘩啦啦的響聲,根據這些聲音,她斷定兔子掉進玻璃溫室之類的東西里面了。

接著是兔子的氣惱聲:“帕特!帕特!你在哪裡?”然後,是一個陌生的聲音,“是,我在這兒挖蘋果樹呢?老爺!”

“哼!還挖蘋果樹呢!”兔子氣憤地說,“到這兒來,把我拉出來!”接著又是一陣弄碎玻璃的聲音。

“給我說,帕特,窗子裡是什麼?”

“喲,一隻胳膊,老爺!”

“—只胳膊!你這個傻瓜,哪有這樣大的胳膊,嗯,它塞滿了整個窗戶呢!”

“不錯,老爺,可到底是一隻胳膊。”

“嗯。別羅嗦了,去把它拿掉!”

沉寂了好一陣,這時愛麗絲只能偶爾聽到幾句微弱的話音,如:“我怕見它,老爺,我真怕它!”……“照我說的辦,你這個膽小鬼!”最後,她又張開手,在空中抓了一把,這一次聽到了兩聲尖叫和更多的打碎玻璃的聲音,“這裡一定有很多玻璃溫室!”愛麗絲想,“不知道他們下一步要幹什麼?是不是要把我從窗子里拉出去,嘿,我真希望他們這樣做,我實在不願意再呆下去了!”

她等了—會,沒有聽到什麼聲音,後來傳來了小車輪的滾動聲,以及許多人說話的嘈雜聲,她聽到說:“另外一個梯子呢?……嗯,我只拿了一個,另一個比爾拿著……比爾,拿過來,小夥子……到這兒來,放到這個角上……不,先綁在一起,現在還沒一半高呢!……對,夠了,你別挑刺啦!—一比爾,這裡,抓住這根繩子……頂棚受得了嗎?……小心那塊瓦片鬆了……掉下來了,低頭!(一個很大的響聲)……現在誰來幹?……我認為比爾合適,它可以從煙囪裡下去。……不,我不幹!……你幹!……這我可不幹……應該比爾下去……比爾!主人說讓你下煙囪!”

“啊,這麼說比爾就要從煙囪下來了,”愛麗絲對自己說,“嘿,它們好像把什麼事情都推在比爾身上,我可不做比爾這個角色。說真的這個壁爐很窄,不過我還是可以踢那麼一下。”

她把伸進煙囪裡的腳收了收,等到聽到一個小動物(她猜不出是什麼動物)在煙囪裡連滾帶爬地接近了她的腳,這時她自語說:“這就是比爾了,”同時狠狠地踢了一腳,然後等著看下一步會發生些什麼。

首先,她聽到一片叫喊:“比爾飛出來啦!”然後是兔子的聲音:“喂,籬笆邊的人,快抓住它!”靜了一會兒,又是一片亂嚷嚷:“抬起它的頭……,快,白蘭地……別嗆著了它!怎麼樣了?老夥計,剛才你碰見了什麼?告訴我們。”

最後傳來的是一個微弱的尖細聲(愛麗絲認為這是比爾)“唉,我一點也不知道……再不要,謝謝你,我已經好多了……我太緊張了,沒法說清楚,我所知道的就是……不知什麼東西,就像盒子裡的玩偶人(西方小孩經常玩一種玩偶盒,一開啟盒蓋即彈出小玩偶來。)一樣彈過來,於是,我就像火箭一樣飛了出來!”

“不錯,老夥計!你真是像火箭一樣。”另外一個聲音說。

“我們必須把房子燒掉!”這是兔子的聲音。愛麗絲盡力喊道:“你們敢這樣,我就放黛娜來咬你們!”

接著,是死一般的寂靜,愛麗絲想:“不知道它們下一步想幹什麼,如果它們有見識的話,就應該把屋頂拆掉。”過了一兩分鐘,它們又走動了,愛麗絲聽到兔子說:“開頭用一車就夠了。”

“一車什麼呀?”愛麗絲想,但一會兒就知道了,小卵石像暴雨似的從窗子扔進來了,有些小卵石打到了她的臉上,“我要讓他們住手,”她對自己說,然後大聲喊道:“你們最好別再這樣幹了!”這一聲喊叫後,又是一片寂靜。

愛麗絲驚奇地注意到,那些小卵石掉到地板上部變成了小點心,她腦子裡立即閃過了一個聰明的念頭:“如果我吃上一塊,也許會使我變小,現在我已經不可能更大了,那麼,它一定會把我變小的。”

開是,她吞了一塊點心,當即明顯地迅速縮小了。在她剛剛縮到能夠穿過門的時候,就跑出了屋子,她見到一群小動物和小鳥都守在外邊,那隻可憐的小壁虎——比爾在中間,由兩隻豚鼠扶著,從瓶子裡倒著東西餵它。當愛麗絲出現的瞬間,它們全都衝上來。她拼了命,總算跑掉了,不久她就平安地到了一個茂密的樹林裡。

“我的第一件事,”愛麗絲在樹林中漫步時對自己說,“是把我變到正常大小,第二件就是去尋找那條通向可愛的小花園的路。這是我最好的計劃了。”

聽起來,這真是個卓越的計劃,而且安排得美妙而簡單,唯一的困難是她不知道怎樣才能辦成。正當她在樹林中著急地到處張望時,她頭頂上面傳來了尖細的犬吠聲。她趕緊抬頭朝上看,一隻半大的叭兒狗,正在瞪著又大又圓的眼睛朝下看著她,還輕輕地伸出一隻爪子,要抓她。“可憐的小東西!”愛麗絲用哄小孩的聲調說,一邊還努力地向它吹口哨。但是實際上,她心裡嚇得要死,因為想到它可能餓了,那麼不管她怎麼哄它,它還是很可能把她吃掉的。

她幾乎不知道該怎麼辦,拾了一根小樹枝,伸向小狗,那隻小狗立即跳了起來,高興地汪、汪叫著,向樹枝衝過去,假裝要咬,愛麗絲急忙躲進一排薊樹叢後面,免得給小狗撞倒,她剛躲到另一邊,小狗就向樹枝發起第二次衝鋒。它衝得太急了,不但沒有抓著樹枝,反而翻了個筋斗,愛麗絲覺得真像同一匹馬玩耍,隨時都有被它踩在腳下的危險,因此,她又圍著薊樹叢轉了起來,那隻小狗又向樹枝發起了一連串的衝鋒。每一次都衝過了頭,然後再後退老遠,而且嘶聲地狂吠著。最後它在很遠的地方蹲坐了下來,喘著氣,舌頭伸在嘴外,那雙大眼睛也半閉上了。

這是愛麗絲逃跑的好機會,她轉身就跑了,一直跑得喘不過氣來,小狗的吠聲也很遠了,才停了下來。

“然而,這是隻多麼可愛的小狗啊!”在愛麗絲靠在一棵毛茛上,用一片毛茛葉搧著休息時說,“要是我像正常那麼大小,我真想教它玩許多把戲,啊,親愛的,我幾乎忘記我還要想法再長大呢?讓我想一想,這怎麼才能做到呢?我應該吃或者喝一點什麼東西,可是該吃喝點什麼呢?”

確實,最大的問題是吃喝點什麼呢?愛麗絲看著周圍的花草,沒有可吃喝的東西。離她很近的地方長著一個大蘑菇,差不多同她一樣高。她打量了蘑菇的下面、邊沿、背面,還想到應該看看上面有什麼東西。

她踮起腳尖,沿蘑菇的邊朝上看,立即看到一隻藍色的大毛毛蟲,正環抱胳膊坐在那兒,安靜地吸著一個很長的水煙管,根本沒有注意到她和其它任何事情。

5.毛毛蟲的建議

毛毛蟲和愛麗絲彼此沉默地注視了好一會。最後,毛毛蟲從嘴裡拿出了水煙管,用慢吞吞的、瞌睡似的聲調同她說起了話。

“你是誰?”毛毛蟲問,

這可不是鼓勵人談話的開場白,愛麗絲挺不好意思地回答說:“我……眼下很難說,先生……至少今天起床時,我還知道我是誰的,可是從那時起,我已經變了好幾回了!”

“你這話是什麼意思?”毛毛蟲嚴厲地說,“你自己解釋一下!”

“我沒法解釋,先生,”愛麗絲說,“因為我已經不是我自己了,你瞧。”

“我瞧不出。”毛毛蟲說。

“我不能解釋得更清楚了,”愛麗絲非常有禮貌地回答,“因為我壓根兒不懂是怎麼開始的,一天裡改變好幾次大小是非常不舒服的。”

“唉,也許你還沒有體會,”愛麗絲說,“可是當你必須變成一隻蝶蛹的時候——你知道自己總有一天會這樣的——然後再變成一隻蝴蝶、我想你會感到有點奇怪的,是不是?”

“一點也不。”毛毛蟲說。

“哦!可能你的感覺同我不一樣,”愛麗絲說,“可是這些事使我覺得非常奇怪。”

“你!”毛毛蟲輕蔑地說,“你是誰?”

這句話又把他們帶回了談話的開頭,對於毛毛蟲的那些非常簡短的回答,愛麗絲頗有點不高興了,她挺直了身子一本正經地說:“我想還是你先告訴我,你是誰?”

“為什麼?”毛毛蟲說。

這又成了一個難題:愛麗絲想不出任何比較好的理由來回答它,看來,毛毛蟲挺不高興的,因此愛麗絲轉身就走了。

“回來!”毛毛蟲在她身後叫道,“我有幾句重要的話講!”

這話聽起來倒是鼓舞人的,於是愛麗絲回來了。

“別發脾氣嘛!”毛毛蟲說,

“就這個話嗎?”愛麗絲忍住了怒氣問。

“不。”毛毛蟲說。

愛麗絲想反正沒什麼事,不如在這兒等一等,也許最後它會說一點兒值得聽的話的。有好幾分鐘,他只是噴著煙霧不說話。最後它鬆開胳膊,把水煙管從嘴裡拿出來,說:“你認為你已經變了,是嗎?”

“我想是的,先生。”愛麗絲說。“我平時知道的事,現在都忘了,而且連把同樣的身材保持十分鐘都做不到!”

“你忘了些什麼?”毛毛蟲問。

“我試著背《小蜜蜂怎麼幹活》,可是背出來的完全變了樣!”愛麗絲憂鬱地回答。

“那麼背誦《你老了,威廉爸爸》吧!”毛毛蟲說。

愛麗絲把雙手交叉放好,開始背了:

“年輕人說道:

‘你已經老啦,威廉爸爸,

你頭上長滿了白髮。

可你老是頭朝下倒立著,

像你這把年紀,這合適嗎?’

‘當我年輕的時候,’

威廉爸爸回答兒子,

‘我怕這樣會損壞腦子;

現在我腦袋已經空啦,

所以就這樣玩個不止。’

‘你已經老啦,’年輕人說:‘像我剛才說的一樣,

你已經變得非常肥胖;

可是你一個前空翻翻進門來,

這是怎麼搞的?請你講講。’

‘當我年輕的時候,’

老哲人搖晃著灰白的捲髮說道,

‘我總是讓關節保持柔軟靈巧,

我用的是這種一先令一盒的油膏,

你想要兩盒嗎,

請允許我向你推銷。’

‘你已經老啦,’年輕人說,

‘你的下巴應該是

衰弱得只能喝些稀湯,

可是你把一隻整鵝,

連骨帶嘴全都吃光,

請問你怎能這樣?’

‘當我年輕的時候,’爸爸說,

‘研究的是法律條文。

對於每個案子,

都拿來同妻子辯論,

因此我練得下巴肌肉發達,

這使我受用終身。’

‘你已經老啦,’年輕人說,

‘很難想象,

你的眼睛會像從前,一樣閃光。

可是你居然能把一條鰻魚,

豎在鼻子尖上。

請問,你怎會這麼棒?’

“夠啦,’他的爸爸說,

‘我已經回答了三個問題。

你不要太放肆啦,

我不會整天聽你胡言亂語。

快滾吧,不然我就要,

一腳把你踢下樓梯。’”

“背錯了。”毛毛蟲說。

“我也怕不十分對,”愛麗絲羞怯地說,“有些字已經變了。”

“從頭到尾都錯了。”毛毛蟲乾脆地說。然後他們又沉默了幾分鐘。

毛毛蟲首先開腔了:“你想變成多麼大小呢?”

“唉!多麼大小我倒不在乎。”愛麗絲急忙回答,“可是,一個人總不會喜歡老是變來變去的,這你是知道的。”

“我不知道。”毛毛蟲說。

愛麗絲不說話了,她從來沒有遭到過這麼多的反駁,感到自己要發脾氣了。

“你滿意現在的樣子嗎?”毛毛蟲說,

“哦,如果你不在意的話,先生,我想再大一點,”愛麗絲說,“像這樣三英寸高,太可憐了!”

“這正是一個非常合適的高度!”毛毛蟲生氣地說,它說話時還使勁兒挺直了身子,正好是三英寸高。

“可我不習慣這個高度。”愛麗絲可憐巴巴地說道,同時心裡想:“我希望這傢伙可別發火!”

“不久你就會習慣的!”毛毛蟲說著又把水煙管放進嘴裡抽起來了。

這次,愛麗絲耐心地等著它開口,一兩分鐘後,毛毛蟲從嘴裡拿出了水煙管,打了個哈欠,搖了搖身子,然後從蘑菇上下來,向草地爬去,只是在它爬的時候,順口說道:“一邊會使你長高,另一邊會使你變矮,”

“什麼東西的一邊,什麼東西的另一邊?”愛麗絲想。

“蘑菇。”毛毛蟲說,就好像愛麗絲在問它似的說完了話,一剎那就不見了。

有那麼一兩分鐘,愛麗絲端詳著那個蘑菇,思忖著哪裡是它的兩邊。由於它十分圓,愛麗絲髮現這個問題可不容易解決。不管怎樣,最後,她伸開雙臂環抱著它,而且儘量往遠伸,然後兩隻手分別掰下了一塊蘑菇邊。

“可現在哪邊是哪邊呢?”她問自己,然後啃了右手那塊試試。驀地覺得下巴被猛烈地碰了一下:原來下巴碰著腳背了。

這突然的變化使她戰慄,縮得太快了,再不抓緊時間就完了,於是,她立即去吃另一塊,雖然下巴同腳頂得太緊,幾乎張不開口,但總算把左手的蘑菇啃著了一點。

“啊,我的頭自由了!”愛麗絲高興地說,可是轉眼間高興變成了恐懼。這時,她發現找不見自己的肩膀了,她往下看時,只能見到了很長的脖子,這個脖子就像是矗立在綠色海洋中的高樹杆。

“那些綠東西是什麼呢?”愛麗絲說,“我的肩膀呢?哎呀!我的可憐的雙手啊,怎樣才能再見到你們呢?”她說話時揮動著雙手,可是除了遠處的綠樹叢中出現一些顫動外,什麼也沒有了。

看起來,她的手沒法舉到頭上來了,於是,她就試著把頭彎下去湊近手。她高興地發現自己的脖子像蛇一樣,可以隨便地往上下左右扭轉,她把脖子朝下,變成一個“z”字形,準備伸進那些綠色海洋裡去,發現這些綠色海洋不是別的,正是剛才曾經在它下面漫遊的樹林的樹梢。就在這時,一種尖利的嘶聲,使得她急忙縮回了頭。一隻大鴿子朝她臉上飛來,並且呼搧著翅膀瘋狂地拍打她。

“蛇!”鴿子尖叫著。

“我不是蛇!”愛麗絲生氣地說,“你走開!”

“我再說一遍,蛇!”鴿子重複著,可是已經是用很低的聲音在說話了,然後還嗚咽地加了一句:“我各種方法都試過了,但是沒有一樣能叫它們滿意!”

“你的話我一點兒都不懂!”愛麗絲說,

“我試了樹根,試了河岸,還試了籬笆,”鴿子繼續說著,並不注意她,“可是這些蛇!沒法子讓它們高興!”

愛麗絲越來越奇怪了,但是她知道,鴿子不說完自己的話,是不會讓別人說話的。

“僅僅是孵蛋就夠麻煩的啦,”鴿子說,“我還得日夜守望著蛇,天哪!這三個星期我還沒合過眼呢!”

“我很同情,你被人家擾亂得不得安寧,”愛麗絲開始有點明白它的意思了,

“我剛剛把家搬到樹林裡最高的樹上,”鴿子繼續說,把嗓門提高成了尖聲嘶叫,“我想已經最後擺脫它們了,結果它們還非要彎彎曲曲地從天上下來不可。唉!這些蛇呀!”

“我可不是蛇,我告訴你!”愛麗絲說,“我是一個……我是一個……,

“啊,你是什麼呢?”鴿子說,“我看得出你正想編謊哩!”

“我是一個小姑娘。”愛麗絲拿不準地說,因為她想起了這一天中經歷的那麼多的變化。

“說得倒挺像那麼回事!”鴿子十分輕蔑地說,“我這輩子看見過許多小姑娘,可從來沒有一個長著像你這樣的長脖子的!沒有,絕對沒有!你是一條蛇,辯解是沒有用的,我知道你還要告訴我,你從來沒有吃過一隻蛋吧!”

“我確實吃過許多的蛋,”愛麗絲說,(她是一個非常誠實的孩子。)“你知道,小姑娘也像蛇那樣,要吃好多蛋的。”

“我不相信,”鴿子說,“假如她們吃蛋的話,我只能說她們也是一種蛇。”

這對於愛麗絲真是個新的概念,她愣了幾分鐘。於是鴿子趁機加了一句:“反正你是在找蛋,因此,你是姑娘還是蛇,對我都一樣。”

“這對我很不一樣,”愛麗絲急忙分辯,“而且老實說,我不是在找蛋,就算我在找蛋,我還不要你的呢?我是不吃生蛋的。”

“哼,那就滾開!”鴿子生氣地說著,同時又飛下去鑽進它的窩裡了。愛麗絲費勁兒地往樹林裡蹲,因為她的脖子常常會被樹叉掛住,要隨時停下來排解。過了一會,她想起了手裡的兩塊蘑菇,於是她小心地咬咬這塊,又咬咬那塊,因此她一會兒長高,一會兒縮小,最後終於使自己成了平常的高度了。

由於她已經不是正常高度了,所以開頭還有點奇怪,不過幾分鐘就習慣了。然後又像平常那樣同自己說話了。“好啊,現在我的計劃完成一半了。這些變化多麼奇怪,我無法知道下一分鐘我會是什麼樣兒。不管怎樣,現在我總算回到自己原來的大小了,下一件事情就是去那個美麗的花園。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去做呢?”說話間來到了一片開闊地,這裡有一間四英尺高的小房子。“別管是誰住在這裡,”愛麗絲想,“我現在這樣的大小不能進去,那會把它們嚇得靈魂出竅的!”她小口小口地咬了一點右手上的蘑菇,一直到自己變成九英寸高,才走向那座小房子。

6.小豬和胡椒

她站在小房跟前看了一兩分鐘,想著下一步該幹什麼。突然間,一個穿著制服的僕人(她認為僕人是由於穿著僕人的制服,如果只看他的臉,會把他看成一條魚的)從樹林跑來,用腳使勁兒地踢著門。另一個穿著制服,長著圓臉龐和像青蛙一樣大眼睛的僕人開了門,愛麗絲注意到這兩個僕人,都戴著塗了脂的假髮。她非常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,於是就從樹林裡探出頭來聽。

魚僕人從胳膊下面拿出一封很大的信,這信幾乎有他身子那麼大,然後把信遞給那一個,同時還用嚴肅的聲調說:“致公爵夫人:王后邀請她去玩槌球。”那位青蛙僕人只不過把語序變了一下,用同樣嚴肅的聲調重複著說:“王后的邀請:請公爵夫人去玩槌球。”

然後他們倆都深深地鞠了個躬,這使得他們的假髮纏在一起了。

這情景惹得愛麗絲要發笑了,她不得不遠遠地跑進樹林裡,免得被他們聽到。她再出來偷看時,魚僕人已經走了,另一位坐在門口的地上,呆呆地望著天空愣神。

愛麗絲怯生生地走到門口,敲了門。

“敲門沒用。”那位僕人說,“這有兩個原因:第一,因為我同你一樣,都在門外,第二,他們在裡面吵吵嚷嚷,根本不會聽到敲門聲。”確實,裡面傳來了很特別的吵鬧聲:有不斷的嚎叫聲,有打噴嚏聲,還不時有打碎東西的聲音,好像是打碎盤子或瓷壺的聲音。

“那麼,請告訴我,”愛麗絲說,“我怎麼進去呢?”

“如果這扇門在我們之間,你敲門,可能還有意義,”那僕人並不注意愛麗絲,繼續說著,“假如,你在裡面敲門,我就能讓你出來。”他說話時,一直盯著天空,愛麗絲認為這是很不禮貌的。“也許他沒有辦法,”她對自己說,“他的兩隻眼睛幾乎長到頭頂上了,但至少是可以回答問題的,我該怎樣進去呢?”因此,她又大聲重複地說。

“我坐在這裡,”那僕人繼續說他的,“直到明天……”

就在這時,這個房子的門開了,一隻大盤子朝僕人的頭飛來,掠過他的鼻子,在他身後的一棵樹上撞碎了。

“……或者再過一天。”僕人繼續用同樣的口吻說,就像什麼也沒發生過。

“我該怎麼進去呢?”愛麗絲更大聲地問,

“你到底要不要進去呢?”僕人說,“要知道這是該首先決定的問題,”

這當然是對的,不過愛麗絲不願意承認這點,“真討厭,”她對自己喃喃地說道,“這些生物討論問題的方法真能叫人發瘋。”

那僕人似乎認為是重複自己的話的好機會,不過稍微改變了一點兒說法:“我將從早到晚坐在這兒,一天又一天地坐下去。”

“可是我該幹什麼呢?”愛麗絲說,

“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。”僕人說著就吹起口哨來了。

“唉,同他說話沒用!”愛麗絲失望地說,“他完全是個白痴!”然後她就推開門自己進去了。

這門直通一間大廚房,廚房裡充滿了煙霧,公爵夫人在房子中間,坐在—只三腿小凳上照料一個小孩。廚師俯身在爐子上的一隻大鍋裡攪拌著,鍋裡好像盛滿了湯。

“湯裡的胡椒確實太多了!”愛麗絲費勁兒地對自己說,並不停地打著噴嚏。

空氣裡的胡椒味也確實太濃了,連公爵夫人也常常打噴嚏。至於那個嬰孩,不是打噴嚏就是嚎叫,一刻也不停。這間廚房裡只有兩個生物不打噴嚏,就是女廚師和一隻大貓,那隻貓正趴在爐子旁,咧著嘴笑哩。

“請告訴我,”愛麗絲有點膽怯地問,因為她還不十分清楚自己先開口合不合規矩,“為什麼你的貓能笑呢?”

“它是柴郡貓(郡:英國的行政區域單位,柴郡為一個郡的名稱,由於本書影響,現在西方人都把露齒傻笑的人稱為柴郡貓。),”公爵夫人說,“這就是為什麼它會笑了。豬!”

公爵夫人兇狠地說出的最後的—個字,把愛麗絲嚇了一大跳。但是,愛麗絲馬上發覺她正在同嬰孩說話,而不是對自己說,於是她又鼓起了勇氣,繼續說:

“我還不知道柴郡貓經常笑,實際上,我壓根兒不知道貓會笑的。”

“它們都會的,”公爵夫人說,“起碼大多數都會笑的。”

“我連一隻都沒見過。”愛麗絲非常有禮貌地說,並對這場開始了的談話感到高興。

“你知道的太少了,”公爵夫人說,“這是個事實。”

愛麗絲不喜歡這種談話的口氣,想最好換個話題,她正在想話題的時候,女廚師把湯鍋從火上端開了,然後立即把她隨手能拿著的每件東西扔向公爵夫人和嬰孩。火鉤子第一個飛來,然後,平底鍋、盆子、盤子像暴風雨似地飛來了。公爵夫人根本不理會,甚至打到身上都沒反應。而那嬰孩早已經拼命地嚎叫了,也不知道這些東西打到了他身上沒有。

“喂,當心點!”愛麗絲喊著,嚇得心頭不住地跳,“哎喲,他那小鼻子完了。”真的,一隻特大平底鍋緊擦著鼻子飛過,差點就把鼻子削掉了。

“如果每個人都關心自己的事,”公爵夫人嘶啞著嗓子嘟囔著說,“地球就會比現在轉得快一些。”

“這沒好處,”愛麗絲說,她很高興有個機會顯示一下自己的知識,“你想想這會給白天和黑夜帶來什麼結果呢?要知道地球繞軸轉一回要用二十四個鐘頭。”

“說什麼?”公爵夫人說,“把她的頭砍掉!”

愛麗絲相當不安地瞧了女廚師一眼,看她是不是準備執行這個命令,女廚師正忙著攪湯,好像根本沒聽到,於是愛麗絲又繼續說:“我想是二十四個小時,或許是十二個小時,我……”

“唉,別打擾我!”公爵夫人說,“我受不了數字!”她說著照料孩子去了,她哄孩子時唱著一種催睡曲,唱到每句的末尾,都要把孩子猛烈地搖兒下。

“對你的小男孩要粗暴地說話,

在他打噴嚏的時候就揍他,

因為他這樣只是為了搗亂,

他只不過是在撒嬌和賣傻。”

合唱(女廚師和小孩也參加):

哇!哇!哇!

公爵夫人唱第二段歌時,把嬰孩猛烈地扔上扔下,可憐的小傢伙沒命地嚎哭,所以愛麗絲幾乎都聽不清唱詞了:

“我對我的小孩說話嚴厲,

他一打噴嚏我就揍他個夠味,

因為他只要高興,

隨時可以欣賞胡椒的味道。”

合唱:

哇!哇!哇!

“來!如果你願意的話,抱他一會兒!”公爵夫人一邊對愛麗絲說,一邊就把小孩扔給她,“我要同王后玩槌球去了,得準備一下。”說著就急忙地走出了房間。她往外走時,女廚師從後面向她扔了只炸油鍋,但是沒打著。

愛麗絲費勁兒地抓住那個小孩,因為他是個樣子奇特的小生物,他的胳膊和腿向各個方向伸展,“真像只海星,”愛麗絲想,她抓著他時,這可憐的小傢伙像蒸汽機樣地哼哼著,還把身子一會兒蜷曲起來,一會兒伸開,就這樣不停地折騰,搞得愛麗絲在最初的一兩分鐘裡,只能勉強把他抓住。

她剛找到—種拿住他的辦法(把他像打結一樣團在一起,然後抓緊他的右耳朵和左腳,他就不能伸開了)時,就把他帶到屋子外面的露天地方去了。“如果我不把嬰孩帶走,”愛麗絲想,“她們肯定在一兩天裡就會把他打死的。把他扔在這裡不就害了他嗎?”最後一句她說出聲來了,那小傢伙咕嚕了一聲作為回答(這段時間他已經不打噴嚏了)。“別咕嚕,”愛麗絲說,“你這樣太不像樣子了。”

那嬰孩又咕嚕了一聲,愛麗絲很不安地看了看他的臉,想知道是怎麼回事。只見他鼻子朝天,根本不像個常人樣,倒像個豬鼻子;他的眼睛也變得很小不像個嬰孩了。愛麗絲不喜歡這副模樣。“也許他在哭吧,”愛麗絲想。她就看看他的眼睛,有沒有眼淚。

沒有,一點兒眼淚也沒有。“如果你變成了一隻豬,”愛麗絲嚴肅地說,“聽著,我可再不理你了!”那可憐的小傢伙又抽泣了一聲(或者說又咕嚕了—聲,很難說到底是哪種),然後他們就默默地走了一會兒。

愛麗絲正在想:“我回家可把這小生物怎麼辦呢?”這時,他又猛烈地咕嚕了一聲,愛麗絲馬上警覺地朝下看他的臉。這次一點兒都不會錯了,它完全是隻豬。她感到如果再帶著它就太可笑了。

於是她把這小生物放下,看著它很快地跑進樹林,感到十分輕鬆。“如果它長大的話,愛麗絲對自己說,“一定會成為可怕的醜孩子,要不就成為個漂亮的豬。”然後,她去一個個想她認識的孩子,看看誰如果變成豬更像樣些,她剛想對自己說:“只要有人告訴他們變化的辦法……”這時,那隻柴郡貓把她嚇了一跳,它正坐在幾碼遠的樹枝上。

貓對愛麗絲只是笑。看起來倒是好脾氣,愛麗絲想:不過它還是有很長的爪子和許多牙齒,因此還應該對它尊敬點。

“柴郡貓,”她膽怯地說。還不知道它喜歡不喜歡這個名字,可是,它的嘴笑得咧開了。“哦,它很高興,”愛麗絲想,就繼續說了:“請你告訴我,離開這裡應該走哪條路?”

“這要看你想上哪兒去。”貓說。

“去哪裡,我不大在乎。”愛麗絲說。

“那你走哪條路都沒關係。”貓說。

“只要.能走到一個地方。”愛麗絲又補充說了一句。

“哦,那行,”貓說,“只要你走得很遠的話。”

愛麗絲感到這話是沒法反對的,所以她就試著提了另外的一個問題:“這周圍住著些什麼人?”

“這個方向,”貓說著,把右爪子揮了一圈,“住著個帽匠;那個方向,”貓又揮動另一個爪子,“住著一隻三月兔。你喜歡訪問誰就訪問誰,他們倆都是瘋子。”

“我可不想到瘋子中間去。”愛麗絲回答。

“啊,這可沒法,”貓說,“我們這兒全都是瘋的,我是瘋的,你也是瘋的。”

“你怎麼知道我是瘋的?”愛麗絲問。

“一定的,”貓說,“不然你就不會到這裡來了。”

愛麗絲想這根本不能說明問題,不過她還是繼續問:“你又怎麼知道你是瘋子呢?”

“咱們先打這裡說起,”貓說,“狗是不瘋的,你同意嗎?”

“也許是吧!”愛麗絲說。

“好,那麼,”貓接著說,“你知道,狗生氣時就叫,高興時就搖尾巴,可是我,卻是高興時就叫,生氣時就搖尾巴。所以,我是瘋子。”

“我把這說成是打呼嚕,不是叫。”愛麗絲說。

“你怎麼說都行,”貓說,“你今天同王后玩槌球嗎?”

“我很喜歡玩槌球,”愛麗絲說,“可是到現在還沒有邀請我嘛!”

“你,會在那兒看到我!”貓說著突然消失了。

愛麗絲對這個並不太驚奇,她已經習慣這些不斷髮生的怪事了。她看著貓坐過的地方,這時,貓又突然出現了。

“順便問一聲,那個嬰孩變成什麼了?”貓說,“我差一點忘了。”

“已經變成一隻豬了。”愛麗絲平靜地回答說,就好像貓再次出現是正常的。

“我就想它會那樣的。”貓說著又消失了。

愛麗絲等了一會,還希望能再看見它,可是它再沒出現。於是,她就朝著三月兔住的方向走去。“帽匠那兒,我也要去的。”她對自己說,“三月兔一定非常有趣,現在是五月,也許它不至於太瘋——至少不會比三月份瘋吧。”就在說這些話時,一抬頭又看見那隻貓,坐在一根樹枝上。

“你剛才說的是豬,還是竹?”貓問。

“我說的是豬,”愛麗絲回答,“我希望你的出現和消失不要太突然,這樣,把人搞得頭都暈了。”

“好,”貓答應著。這次它消失得非常慢,從尾巴尖開始消失,一直到最後看不見它的笑臉,那個笑臉在身體消失後好久,還停留了好一會兒。

“哎喲,我常常看見沒有笑臉的貓,”愛麗絲想,“可是還從沒見過沒有貓的笑臉呢。這是我見過的`最奇怪的事兒了。”

她沒走多遠,就見到了一間房子,她想這一定是三月兔的房子了,因為煙囪像長耳朵,屋頂鋪著兔子毛。房子很大,使她不敢走近。她咬了口左手的蘑菇,使自己長到了二英尺高,才膽怯地走去,一邊對自己說:“要是它瘋得厲害可怎麼辦?我還不如去看看帽匠呢!”

7.發瘋的茶會

房前的一棵大樹下,放著一張桌子。三月兔和帽匠坐在桌旁喝著茶,一隻睡鼠在他們中間酣睡著,那兩個傢伙把它當做墊子,把胳膊支在睡鼠身上,而且就在它的頭上談話。“這睡鼠可夠不舒服的了,”愛麗絲想,“不過它睡著了,可能就不在乎了。”

桌子很大,他們三個都擠在桌子的一角,“沒地方啦!沒地方啦!”他們看見愛麗絲走過來就大聲嚷著。

“地方多得很呢!”愛麗絲說著就在桌子一端的大扶手椅上坐下了。

“要喝酒嗎?”三月兔熱情地問。

愛麗絲掃視了一下桌上,除了茶,什麼也沒有。“我沒看見酒啊!”她回答。

“根本就沒酒嘛!”三月兔說。

“那你說喝酒就不太禮貌了。”愛麗絲氣憤地說。

“你沒受到邀請就坐下來,也是不太禮貌的。”三月兔回敬她。

“我不知道這是你的桌子,”愛麗絲說,“這可以坐下好多人呢?還不止三個!”

“你的頭髮該剪了。”帽匠好奇地看了愛麗絲一會兒,這是他第一次開口。

“你應該學會不隨便評論別人,”愛麗絲板著臉說,“這是非常失禮的。”

帽匠睜大眼睛聽著,可是末了他說了句:“一隻烏鴉為什麼會像一張寫字檯呢?”

“好了,現在我們可有有趣的事了!”愛麗絲想。“我很高興猜謎語,我一定能猜出來,”她大聲說。

“你的意思是你能說出答案來嗎?”三月兔問,

“正是這樣。”愛麗絲說。

“那你怎麼想就怎麼說。”三月兔繼續說。

“我正是這樣的,”愛麗絲急忙回答,“至少……至少凡是我說的就是我想的——這是一回事,你知道。”

“根本不是一回事,”帽匠說,“那麼,你說‘凡是我吃的東西我都能看見’和‘凡是我看見的東西我都能吃’,也算是一樣的了?”

三月兔加了句:“那麼說‘凡是我的東西我都喜歡’和‘凡是我喜歡的東西都是我的’,也是一樣的嘍?”

睡鼠也像在說夢話一樣說道:“那麼說‘我睡覺時總要呼吸’和‘我呼吸時總在睡覺’也是一樣的嗎?”

“這對你倒真是一個樣。”帽匠對睡鼠說。談到這裡話題中斷了,大家沉默了一會,這時候愛麗絲費勁兒地想著有關烏鴉和寫字檯的事,可是她知道的確實不能算多,

還是帽匠打破了沉默,“今天是這個月的幾號?”他問愛麗絲,一面從衣袋裡掏出了一隻懷錶,不安地看著,還不停地搖晃,拿到耳朵旁聽聽。

愛麗絲想了想說,“四號。”

“錯了兩天!”帽匠嘆氣說,“我告訴你不該加奶油的,”他又生氣地看著三月兔加了一句。

“這是最好的奶油了!”三月兔辯白地說。

“不錯,可是不少麵包屑也掉進去了,”帽匠咕嚕著,“你不應該用麵包刀加奶油。”

三月兔洩氣地拿起懷錶看看,再放到茶杯裡泡了一會兒,又拿起來看看,但是除了說“這是最好的奶油了”,再沒別的說的了。

愛麗絲好奇地從他肩頭上看了看。“多麼奇怪的懷錶啊,”她說,“它告訴幾月幾日,卻不告訴時間。”

“為什麼要告訴時間呢?”帽匠嘀咕著,“你的表告訴你哪一年嗎?”

“當然不,”愛麗絲很快地回答說,“可是很長時間裡年份不會變的。”

“這也跟我的表不報時間的原因一樣。”帽匠說。

愛麗絲被弄得莫名其妙,帽匠的話聽起來沒有任何意思,然而確實是地地道道的英國話。“我不大懂你的話,”她很禮貌地說。

“睡鼠又睡著了!”帽匠說著在睡鼠的鼻子上倒了一點熱茶。

睡鼠立即晃了晃頭,沒睜開眼就說:“當然,當然,我自己正要這麼說呢。”

“你猜到那個謎語了嗎?”帽匠問愛麗絲。

“沒有,我猜不出來,”愛麗絲回答,“謎底到底是什麼呢?”
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帽匠說。

“我也不清楚。”三月兔說,

愛麗絲輕輕嘆了一聲說,“我認為你應該珍惜點時間,像這樣出個沒有謎底的謎語,簡直是白白浪費寶貴的時間。”

“如果你也像我一樣對時間熟悉,”帽匠說,“你就不會叫它‘寶貴的時間’,而叫它‘老夥計’了。”

“我不懂你的意思。”愛麗絲說。

“你當然不懂,”帽匠得意地晃著頭說,“我敢肯定你從來沒有同時間說過話。”

“也許沒有,”愛麗絲小心地回答,“但是我在學音樂的時候,總是按著時間打拍子的。”

“唉,這就完了!”帽匠說,“它最不高興人家按住它打了。如果你同它好,它會讓鐘錶聽你的話,譬如說,現在是早上九點鐘,正是上學的時間,你只要悄悄地對時間說一聲,鐘錶就會一下子轉到一點半,該吃午飯了!”

“我真希望這樣。”三月兔小聲自語道。

“那太棒了!”愛麗絲思索著說,“可是要是我還不餓怎麼辦呢?”

“一開始也可能不餓,”帽匠說,“但是隻要你喜歡,你就能把鐘錶保持在一點半鐘。”

“你是這樣辦的嗎?”愛麗絲問。

帽匠傷心地搖搖頭。“我可不行了,”他回答,“我和時間在三月份吵了架——就是他發瘋前(他用茶匙指著三月兔),那是在紅心王后舉辦的一次大音樂會上,我演唱了:

‘閃閃的小蝙蝠,

我感到你是多麼奇怪!’

你可能知道這首歌吧?”

“我聽過一首同它有點像(原來的歌應為“閃閃的小星,你是多麼的奇怪……帽匠全唱錯了。這首歌現在中國有唱片,有些中小學常常播放。)。”愛麗絲說。

“我知道下面是這樣接著的,”帽匠繼續說,“是這樣的:

‘你飛在地面上多高,

就像茶盤在天空上。

閃啊,閃啊……’”

睡鼠搖了搖身子,在睡夢中開始唱道:“閃啊,閃啊,閃啊,閃啊,”一直唱下去,直到他們捅了它一下才停止。

“我還沒唱完第一段,”帽匠說,“那王后就大喊道:‘他簡直是在糟蹋時間,砍掉他的頭!’”

“多麼殘忍呀!”愛麗絲嚷道。

帽匠傷心地繼續說:“從那以後,它就再也不肯照我的要求做了,它總是停在六點鐘。”

愛麗絲的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個聰明的念頭,她問:“這就是這兒有這麼多茶具的緣故嗎?”

“是的,就是這個緣故,”帽匠嘆息著說,“只有喝茶的時間,連洗茶具的時間也沒有了。”

“所以你們就圍著桌子轉?”愛麗絲問。

“正是這樣,”帽匠說,“茶具用髒了,我們就往下挪。”

“可是你們轉回來以後怎麼辦呢?”愛麗絲繼續問。

“我們換一個話題吧,”三月兔打著哈欠打斷了他們的談話,“我聽煩了,建議讓小姑娘講個故事吧。”

“恐怕我一個故事都不會講。”愛麗絲說。她對這個建議有點慌神。

“那麼睡鼠應該講一個!”三月兔和帽匠一齊喊道,“醒醒,睡鼠!”他們立刻在兩邊一起捅它。

睡鼠慢慢地睜開眼,嘶啞無力地說:“我沒有睡,你們說的每一個字我都聽著呢。”

“給我們講個故事!”三月兔說。

“就是,請講一個吧!”愛麗絲懇求著。

“而且要快點講,要不然你還沒講完又睡著了!”帽匠加了一句。

睡鼠急急忙忙地講了:“從前有三個小姐妹,她們的名字是:埃爾西、萊斯、di爾莉,她們住在一個井底下……”

“她們靠吃什麼活著呢?”愛麗絲總是最關心吃喝的問題。

“她們靠吃糖漿生活。”睡鼠想了一會兒說。

“你知道,這樣是不行的,她們都會生病的。”愛麗絲輕聲說。

“正是這樣,她們都病了,病得很厲害。”睡鼠說。

愛麗絲儘量地想象這樣特殊的生活方式會是什麼樣子,可是太費腦子了。於是,她又繼續問:“她們為什麼要住在井底下呢?”

“再多喝一點茶吧!”三月兔認真地對愛麗絲說。

“我還一點都沒喝呢?因此不能說再多喝一點了!”愛麗絲不高興地回答。

“你應該說不能再少喝點了,”帽匠說,“比沒有喝再多喝一點是最容易不過的了。”

“沒人來問你!”愛麗絲說。

“現在是誰失禮了?”帽匠得意地問。

這回愛麗絲不知該說什麼了,只得自己倒了點茶,拿了點奶油麵包,再向睡鼠重複她的問題:“她們為什麼要住在井底下呢?”

睡鼠又想了一會,說:“因為那是一個糖漿井。”

“沒有這樣的井!”愛麗絲認真了。帽匠和三月兔不停地發出“噓、噓……”的聲音,睡鼠生氣地說:“如果你不講禮貌,那麼最好你自己來把故事講完吧。”

“不,請你繼續講吧!”愛麗絲低聲懇求著說,“我再不打岔了,也許有那樣一個井吧。”

“哼,當然有一個!”睡鼠煞有介事地說。又往下講了:“這三個小姐妹學著去畫畫。”

“她們畫什麼呢?”愛麗絲忘了自己的保證又問開了。

“糖漿。”睡鼠這次毫不猶豫地回答。

“我想要一隻乾淨茶杯,”帽匠插嘴說,“讓我們移動一下位子吧。”

他說著就挪到了下一個位子上,睡鼠跟著挪了,三月兔挪到了睡鼠的位子上,愛麗絲很不情願地坐到了三月兔的位子上。這次挪動唯一得到好處的是帽匠,愛麗絲的位子比以前差多了,因為三月兔把牛奶罐打翻在位子上了。

愛麗絲不願再惹睡鼠生氣,於是開始小心地說:“可是我不懂,她們從哪裡把糖漿取出來的呢?”

“你能夠從水井裡吸水,”帽匠說,“你也應該想到從糖漿井裡能夠吸糖漿了,怎麼樣,傻瓜?”

“但是她們在井裡呀!”愛麗絲對睡鼠說。

“當然她們是在井裡啦,”睡鼠說,“還在很裡面呢。”

這個回答把可憐的愛麗絲難住了,她好歹沒打攪睡鼠,讓它一直講下去。

“她們學著畫畫,”睡鼠繼續說著,一邊打了個哈欠,又揉揉眼睛,已經非常困了,“她們畫各種各樣的東西,而每件東西都是用‘老’宇開頭的。”

“為什麼用‘老’字開頭呢?”愛麗絲問。

“為什麼不能呢?”三月兔說。

愛麗絲不吭氣了。這時候,睡鼠已經閉上了眼,打起盹來了,但是被帽匠捅了—下,它尖叫著醒來了,繼續講:“用‘老’字開頭的東西,例如老鼠籠子,老頭兒,還有老多。你常說老多東西,可是你怎麼畫出這個‘老多’來?”

“你問我嗎?”愛麗絲難住了,說,“我還沒想……”

“那麼你就不應該說話!”帽匠說。

這句話可使愛麗絲無法忍受了,於是她憤憤地站起來走了,睡鼠也立即睡著了。那兩個傢伙一點也不注意愛麗絲的走掉。愛麗絲還回頭看了一兩次,指望他們能夠留她。後來她看見他們正要把睡鼠塞進茶壺裡去。

“不管怎麼說,我再也不去那裡了,”愛麗絲在樹林中找路時說,“這是我見過的最愚蠢的茶會了。”

就在她叨叨咕咕的時候,突然看到一棵樹上還有一個門,可以走進去。“真奇怪!”她想,“不過今天的每件事都很奇怪,還是進去看看吧。”想著就走進去了。

她又一次來到那個很長的大廳裡了,而且很靠近那隻小玻璃桌子。“啊,這是我最好的機會了!”她說著拿起了那個小金鑰匙,開啟了花園的門,然後輕輕地咬了一口蘑菇(她還留了一小塊在口袋裡呢),直到縮成大約一英尺高,她就走過了那條小過道。終於進入了美麗的花園,到達了漂亮的花壇和清涼的噴泉中間了。

8.王后的槌球場

靠近花園門口有一棵大玫瑰樹,花是白色的,三個園丁正忙著把白花染紅。愛麗絲覺得很奇怪,走過去想看看。當她正朝他們走過去的時候,其中一個人說:“小心點,老五!別這樣把顏料濺到我身上。”

“不是我不小心,”老五生氣地說,“是老七碰了我的胳膊。”

這時老七抬起頭說:“得啦!老五,你老是把責任推給別人。”

“你最好別多說了,”老五說,“我昨天剛聽王后說,你該受斬頭的懲罰!”

“為什麼?”第一個說話的人問。

“這與你無關,老二!”老七說。

“不,與他有關!”老五說,“我要告訴他——這是由於你沒給廚師拿去洋蔥,而拿去了鬱金香根!”

老七扔掉了手上的刷子說,“哦,說起不公平的事……”他突然看到了愛麗絲,愛麗絲正站著注視他們呢。他隨即不說了,那兩個也回過頭來看。然後三人都深深地鞠了一躬。

“請你們告訴我,”愛麗絲膽怯地說,“為什麼染玫瑰花呢?”

老五和老七都望著老二,老二低聲說:“哦,小姐,你知道,這裡應該種紅玫瑰的,我們弄錯了,種了白玫瑰,如果王后發現,我們全都得被殺頭。小姐,你看,我們正在盡最大努力,要在王后駕臨前,把……”就在這時,一直在焦慮地張望的老五,突然喊道:“王后!王后!”這三個園丁立即臉朝下地趴下了。這時傳來了許多腳步聲,愛麗絲好奇地審視著,想看看王后。

首先,來了十個手拿狼牙棒計程車兵,他們的樣子全都和三個園丁一樣,都是長方形的平板,手和腳長在板的四角上。接著來了十名侍臣,這些人全都用鑽石裝飾著,像那些士兵一樣,兩個兩個並排著走。侍臣的後面是王室的孩子們,這些可愛的小傢伙,一對對手拉著手愉快地跳著跑來了,他們全都用紅心(紅心和侍臣的鑽石,士兵的狼牙棒,是紙牌中的三種花色。即:紅桃、方塊、草花,英文原意為紅心、鑽石、棒子。)裝飾著。後面是賓客,大多數賓客也是國王和王后。在那些賓客中,愛麗絲認出了那隻白兔,它正慌忙而神經質地說著話,對別人說的話都點頭微笑,卻沒注意到愛麗絲。接著,是個紅心武士,雙手託著放在紫紅色墊子上的王冠。這龐大的隊伍之後,才是紅心國王和王后。

愛麗絲不知道該不該像那三個園丁那樣,臉朝地的趴下,她根本不記得王室行列經過時,還有這麼一個規矩。“人們都臉朝下趴著,誰來看呢?這樣,這個行列有什麼用呢?”她這樣想著,仍站在那裡,等著瞧。

隊伍走到愛麗絲面前時,全都停下來注視著她。王后嚴厲地問紅心武上:“這是誰呀!”紅心武士只是用鞠躬和微笑作為回答。

“傻瓜!”王后不耐煩地搖搖頭說,然後向愛麗絲問道:“你叫什麼名字?小孩?”

“我叫愛麗絲,陛下。”愛麗絲很有禮貌地說,可她又自己嘀咕了句:“哼!說來說去,他們只不過是一副紙牌,用不著怕他們!”

“他們是誰呢?”皇后指著三個園丁問。那三個園丁圍著一株玫瑰趴著,背上的圖案同這副紙牌的其他成員一樣,看不出這三個是園丁呢?還是士兵、侍臣,或者是她自己的三個孩子了。

“我怎麼知道呢?這不干我的事!”愛麗絲回答,連她自己都對自己的勇氣感到驚奇。

王后的臉氣紅了,兩眼像野獸樣瞪了愛麗絲一會兒,然後尖聲叫道:“砍掉她的頭!砍掉……”

“廢話!”愛麗絲乾脆大聲說。而王后卻不說話了。

國王用手拉了下王后的胳膊,小聲地說:“冷靜點,我親愛的,她還只是個孩子啊!”

王后生氣地從國王身邊轉身走開了,並對武士說:“把他們翻過來。”

武士用腳小心地把他們三個翻了過來。

“起來!”王后尖聲叫道。那三個園丁趕緊爬起來,開始向國王、王后、王室的孩子們以及每個人一一鞠躬。

“停下來!”王后尖叫著,“把我的頭都弄暈了!”她轉身向著那株玫瑰繼續問:“你們在幹什麼?”

“陛下,願你開恩,”老二低聲下氣地跪下一條腿說,“我們正想……”

“我明白了!砍掉他們的頭!”王后察看了一陣玫瑰花後說。隊伍又繼續前進了,留下三個士兵來處死這三個不幸的園丁。三個園丁急忙跑向愛麗絲,想得到她的保護。

“你們不會被砍頭的!”愛麗絲說著就把他們藏進旁邊的一個大花盆裡。那三個士兵到處找,幾分鐘後還沒找到,只得悄悄地去追趕自己的隊伍了。

“把他們的頭砍掉沒有?”王后怒吼道。

“他們的頭已經掉了,陛下!”士兵大聲回答。

“好極了!”王后說,“你會玩槌球嗎?”

士兵們都看著愛麗絲,這個問題顯然是問愛麗絲的。

“會!”愛麗絲大聲回答。

“那就過來!”王后喊道。於是愛麗絲就加入了這個隊伍,她心裡盤算著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情呢?

“這……這真是一個好天氣呵!”愛麗絲身旁一個膽怯的聲音說。原來愛麗絲恰巧走在白兔的旁邊,白兔正焦急地偷愉看著她的臉呢。

“是個好天氣,”愛麗絲說,“公爵夫人在哪裡呢?”

“噓!噓!”兔子急忙低聲制止她,同時還擔心地轉過頭向王后看看,然後踮起腳尖把嘴湊到愛麗絲的耳朵根上,悄悄地說:“她被判處了死刑。”

“為什麼呢?”愛麗絲問。

“你是說真可憐嗎?”兔子問。

“不,不是,”愛麗絲問,“我沒想可憐不可憐的問題,我是說為什麼?”

“她打了王后耳光……”兔子說。愛麗絲笑出聲來了。“噓!”兔子害怕地低聲說,“王后會聽到的!你知道,公爵夫人來晚了,王后說……”

“各就各位!”王后雷鳴般地喊了一聲,人們就朝各個方向跑開了,撞來撞去的,一兩分鐘後總算都站好了自己的位置。於是遊戲開始了。

愛麗絲想,可還從來沒見過這樣奇怪的槌球遊戲呢?球場到處都是坎坷不平的,槌球是活刺蝟,槌球棒是活紅鶴(紅鶴:Phoenicopterus科,趾間有蹼,因種不同羽色各異,有紅、灰等色。雖稱紅鶴,但與鶴科Gruidae無關。中國無此鳥。),士兵們手腳著地當球門。

起初,愛麗絲很難擺弄紅鶴,後來總算很成功地把紅鶴的身子舒服地夾在胳膊底下,紅鶴的腿垂在下面。可是,當她好不容易把紅鶴的脖子弄直,準備用它的頭去打那個刺蝟時,紅鶴卻把脖子扭上來,用奇怪的表情看著愛麗絲的臉,惹得愛麗絲大聲笑了。她只得把紅鶴的頭按下去,當她準備再一次打球的時候,惱火地發現刺蝟已經展開了身子爬走了。此外,把刺蝟球打過去的路上總有一些土坎或小溝,躬腰做球門計程車兵常常站起來走到球場的其它地方去。愛麗絲不久就得出結論:這確實是一個非常困難的遊戲。

參加遊戲的人沒等輪到自己,就一起打起球來了,不時地為了刺蝟爭吵和打架。不一會,王后就大發雷霆,跺著腳來回地走,大約一分鐘叫喊一次:“砍掉他的頭!”“砍掉她的頭!”

愛麗絲感到非常不安,說真的她還沒有同王后發生爭吵,可是這是每分鐘都可能發生的呀!“如果吵架的話,”她想,“我會怎麼樣呢?這兒的人太喜歡砍頭了!可是很奇怪,現在還有人活著。”

愛麗絲就尋找逃走的路,而且還想不被人發現的逃開。這時,她注意到天空出現了一個怪東西。

起初她驚奇極了,看了一兩分鐘後,她判斷出這是一個笑容,並對自己說:“這是柴郡貓,現在我可有人說話了。”

“你好嗎?”柴郡貓剛出現了能說話的嘴就問。

愛麗絲等到它的眼睛也出現了,才點點頭。“現在跟它說話沒用處,”她想,“應該等它的兩隻耳朵也來了,至少來了一隻,再說話。”過了一兩分鐘,整個頭出現了,愛麗絲才放下紅鶴,給它講打槌球的情況。她對於有人聽她說話非常高興。那隻貓似乎認為出現的部分已經夠了,就沒有顯露出身子。

“他們玩得不公平,”愛麗絲抱怨地說,“他們吵得太厲害了,弄得人家連自己說的話都聽不清了。而且他們好像沒有一定的規則,就算有的話,也沒人遵守。還有,你簡直想象不到,所有的東西都是活的。真討厭。譬如說,我馬上就要把球打進球門,而那個球門卻散步去了;再比如我正要用自己的球碰王后的刺猾球,哼,它一見我的球來撒腿就跑掉啦!”

“你喜歡王后嗎?”貓輕聲說。

“一點都不喜歡,”愛麗絲說,“她非常……”正說到這裡,她突然發覺王后就在她身後聽呢?於是她馬上改口說:“非常會玩槌球,別人簡直不必要再同她比下去了。”

王后微笑著走開了。

“你在跟誰說話?”國王走來問愛麗絲,還很奇怪地看著那個貓頭。

“請允許我介紹,這是我的朋友——柴郡貓。”愛麗絲說。

“我一點也不喜歡它的模樣,不過,如果它願意的話,可以吻我的手。”國王說。

“我不願意。”貓回答。

“不要失禮!”國王說,“別這樣看我了!”他一邊說一邊躲到愛麗絲的身後。

“貓是可以看國王的,我在一本書上見過這句話,不過不記得是哪本書了。”愛麗絲說。

“喂,必須把這隻貓弄走!”國王堅決地說,接著就向剛來的王后喊道:“我親愛的,我希望你來把這隻貓弄走。”

王后解決各種困難的辦法只有一種:“砍掉它的頭!”她看也不看一下就這樣說。

“我親自去找劊子手。”國王殷勤地說著,急急忙忙走了。

愛麗絲聽到王后在遠處尖聲吼叫,想起該去看看遊戲進行得怎樣了。愛麗絲已經聽到王后又宣判了三個人死刑,原因是輪到他們打球而沒有馬上打。愛麗絲很不喜歡這個場面,整個遊戲都是亂糟糟的,弄得她根本不知道什麼時候輪到,什麼時候不輪到。因此她就走了,找她的刺蝟去了。

她的刺蝟正同另一隻刺蝟打架,愛麗絲認為這真是用一隻刺蝟球去打中另一個刺蝟球的好機會,可是她的紅鶴卻跑掉了,愛麗絲看到它正在花園的那邊,在徒勞地向樹上飛。

等她捉住紅鶴回來,正在打架的兩隻刺蝟都跑得無影無蹤了。愛麗絲想:“這沒多大關係,因為這裡的球門都跑掉了。”為了不讓紅鶴再逃跑,愛麗絲把它夾在胳膊下,又跑回去想同她的朋友多談一會兒。

愛麗絲走回柴郡貓那兒時,驚奇地看到一大群人圍著它,劊子手、國王、王后正在激烈地辯論。他們同時說話,而旁邊的人都靜悄悄地待著,看上去十分不安。

愛麗絲剛到,這三個人就立即讓她作裁判,他們爭先恐後地同時向她重複自己的理由,愛麗絲很難聽清楚他們說的是什麼。

劊子手的理由是:除非有身子,才能從身上砍頭,光是一個頭是沒法砍掉的。他說他從來沒做過這種事,這輩子也不打算做這樣的事了。

國王的理由是:只要有頭,就能砍,你劊子手執行就行了,少說廢話。

王后的理由是:誰不立即執行她的命令,她就要把每個人的頭都砍掉,周圍的人的頭也都砍掉(正是她最後這句話,使這些人都嚇得要命)。

愛麗絲想不出什麼辦法,只是說:“這貓是公爵夫人的,你們最好去問她。”

“她在監獄裡,”王后對劊子手說,“把她帶來!”劊子手好像離弦的箭似的跑去了。

就在劊子手走去的一剎那,貓頭開始消失,劊子手帶著公爵夫人來到時,貓頭完全沒有了。國王和劊子手就發瘋似地跑來跑去到處找,而其他人又回去玩槌球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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