罵醒盛老太，點撥盛紘，為長柏討媳婦，這個女人，才是盛家的貴人
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》的人物解讀第五十四期：她是裡的一個配角，出場不過三次，卻是盛家一輩子的貴人。
01
祖母說，今天家裡要來一位重要的客人。
一大早上我就被崔媽媽從暖和的被窩裡挖了出來，梳洗一番後，到了前廳，發現母親和三位姐姐都已經到了。
這時，母親嘴裡還不停地跟身邊的劉媽媽嘀咕：還是老太太疼愛華兒，這位孔嬤嬤可是位了不起的人物，聽說京城裡的伯爵公府都搶著要她進府教養女兒。”
我嘟起嘴巴，心裡想：真搞不懂，這些人為啥上趕著讓女兒受訓！”
這時，大姐姐華蘭走到我身邊，颳著我的小鼻子說：小丫頭又胡思亂想呢，這位孔嬤嬤可不比尋常嬤嬤，聽祖母說她脾氣溫厚，教規矩的時候耐心細緻，不像別的嬤嬤動不動就要罰要的，卻又能把禮數規矩教到位
哎，要不是祖母的面子，咱們家可請不到這麼上檔次的嬤嬤。”
我在心裡又是一陣腹誹，這古代後宅的女人啊，真的是太厲害了，她們似乎能洞察一切。祖母盛老太太是一個，華蘭大姐姐也是一個。
於是，我對大姐姐吐了吐舌頭。
這時，母親大喊一聲：您來了啊！”
我抬頭望去，看到一個比祖母小几歲，體型消瘦，眼睛不大，鼻子不高，團團的一張大餅臉瞧著很和氣女人。
大姐姐拽了拽我的袖子說：這就是孔嬤嬤！”
說完，她也與母親一起迎了上去。
後來的許多年，想起這一幕，我才驚覺，孔嬤嬤來到我家只做了三件事，卻真真是我們全家的貴人！
02
第一件事：孔嬤嬤的肺腑之言，罵醒祖母。
孔嬤嬤來之前，我聽祖母說孔嬤嬤是說了親事的，要進宮的是她的繼妹。奈何她的繼母偷樑換柱，把孔嬤嬤送進了宮，耽誤了她的一生。
我曾問過祖母：那孔嬤嬤不氣嗎，她能報仇嗎？”
祖母掛著我的小鼻子笑罵道：你個促狹鬼，小小年紀就知道快意恩仇，可這世上的事哪能像畫本子似的，總能有圓滿的結局。
不過，我這老妹妹是豁達的，她曾與我說，也氣過鬧過，不過進了皇宮開了眼界後，這些都不重要了。”
祖母的話，讓我誤以為孔嬤嬤是一位修身養的老人。可她來的當天晚上，我從梨花花櫥裡隱隱約約聽到她和祖母的對話。
可我喝了安神茶，太困了，只隱隱約約聽到靜安皇后，還有她對祖母的肺腑之言：
我知道你冤枉了半輩子，奮力拼搏卻也不過是人亡情逝，因是涼透了心，也不肯再嫁，只守著盛家過日子。可我問你，你還有多少日子可活？
你新寡婦之時，你要錢有錢，年紀還輕，勇毅老侯爺和夫人都健在，再嫁也不是難事，縱然金陵和京城不好待了，天高海闊找個遠處去過日子就是了；男人一嫁，兒子一生，自己過小日子，豈不美哉？
你偏要給你那沒良心的守節，把庶子記到名下，撐起整個盛家，接著給他找師傅，考功名，娶媳婦，生兒育女，然後呢，你功成身退，縮到一角當活人了？簡直不知所謂！
父母生養不易，咱們如何也不能白白糟蹋了這一世，該怎麼好過就怎麼過，有一天日子便要過好一天。
你既然還有口氣在，就得好好過下去，看見不平就說，瞧著不對就罵，把你金陵徐家大小姐的架子端出來，把府裡的規矩振一振，不說你自己能過的舒坦些，也能給你盛家子孫留個好樣不是，你說是不是這個理？”
我覺得孔嬤嬤說得很對，只是不知道祖母聽進去了多少。不過，第二日我見到祖母時，總感覺她不一樣了，哪裡不一樣了，我又說不出來。
再後來，祖母做事的風格，也隨了一些，對我父母和母親說話，也不那麼拘謹了。
我剛到壽安堂時，祖母對我母親說話總是很委婉，奈何她腦子憨直根本聽不懂。
現在不彎彎繞繞了，母親反倒和祖母親近了不少。
我想，祖母早該這樣，我朝以孝義治天下，祖母雖然是父親的嫡母，可我們這樣的大家庭，都是先敬嫡母的。
03
第二件事：借我們吵架之事，敲父親。
孔嬤嬤是祖母為華蘭大姐姐請的教養嬤嬤，本著師資力量不浪費的原則，四姐姐、五姐姐和我也被塞進了她的課堂。
五姐姐是個憊懶的，又是嫡出，上課沒一會就和小丫頭翻花繩去了。我本來就是一個蹭課的，也是聽得百無聊賴。
可是四姐姐就不同了，她很力地學習。可惜，她人未長開身量未足，許多動作根本施展不開；學習餐桌禮儀的時候，她就摔壞了四個茶碗兩個碟子，佈菜的時候還掉了筷子。
更可氣的是，她完全把自己當作孔嬤嬤的正經學生，拖慢了大姐姐的學習進度。
我是庶出的，自然不敢說什麼，只能默默地瞧著。
可華蘭大姐姐是嫡出的，她在府裡是驕傲著長大的。於是，她忍了幾天後，終於向四姐姐發飆了。
五姐姐也瞧不慣四姐姐的做法了，也跟著一起起鬨。最後，我們姐妹都被懲罰了。
父親和母親來瞧我們的時候，父親只顧著訓斥大姐姐和五姐姐，對四姐姐頗為憐愛。是孔嬤嬤點醒了父親。
其一父親偏心：父親一直厚待四姐姐，可家中子女眾多的人家，更要一碗水端平，沒得偏袒一方，最後造成兄弟鬩牆。
其二同氣連枝才適合世家大族的發展：古代大族更講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，一枝獨秀是不適合家族發展的。所以，不是四姑娘出挑了，盛府才有光彩。
其三盛府規矩混亂：自古庶出的子女也是養在家中主母身邊的，林姨娘親自教養孩子已經是主母開恩，可如今家中主君和主母皆在，妾室不該說話，她卻一而再再而三的開口。
最後，父親瞧著林姨娘的眼神愈發不滿。
再後來，小桃把聽來的八卦講給我說，大姐姐出嫁那日，父親斥責林姨娘：你沒有豐厚的陪嫁，難不成是我的過錯？你既與我一片真情，且甘願做小，又為何時時抱怨，還常與我要這要那的？難道一片真心便是如此？”
我想是孔嬤嬤點撥了父親，不然他怎麼捨得對真愛林姨娘說這麼重的話呢。
孔嬤嬤的做事方法，更是讓我欽佩：
首先，孔嬤嬤平日裡連高聲說話也沒一句的，最是和氣厚道不過，可責罰起人來，卻頭頭是道，愣是訓的人無話可說，聽者心服口服。
其次：她知道我們犯了錯，也不急著發難，卻是文火慢熬，慢慢將我們給制服了。
最後，她還早早準備好了下跪的蒲團，手板子的戒尺，連完後敷手掌的冰帕子也預備下來了，稱得上是算無遺策！
後來我有自己的院子時，也是用孔嬤嬤的方法，尋了我的奶母尤媽媽一個大大的錯處，將她趕出了我的院子。
04
第三件事：為長柏哥哥找媳婦。
長柏哥哥中舉後，母親想把孃家姐姐的女兒要來做兒媳婦。可是，父親為長柏哥哥定下了清流海家的嫡次女。
又怕母親搗亂，所以這件事定下來後，父母才告知她。
於是，母親開始哭訴海家女娶不得——海家家規明令子孫四十無子方可納妾。
這條家規讓很多高門貴女破腦袋都想嫁入海家，卻影響了海家的女孩婚嫁。因為，她們不僅不喜歡丈夫納妾，連容納妾室的心胸都沒有。
聽說，海家大小姐出了門子後，三天兩頭忤逆婆婆，不許丈夫納妾，偏海家門第又高，婆家也只能忍著。
父親說，就是因為海家的家規，長柏哥哥才能撿漏尋到這麼好的婚事。
於是，母親又哭到祖母面前。
可是，母親不知道，這海家的女兒，就是孔嬤嬤向祖母推薦的。
孔嬤嬤還曾親口說過：海家二小姐的人品德行，都是極好的，過門後定能讓盛家和睦。”
果然海氏嫂嫂進門後，恭順孝敬，對我祖母也好。更是因為盛家與海家結婚，才有幸得到襄陽侯的邀請函。
海家嫂嫂治家也很有一套，四姐姐毆我的時候，也是海氏姐姐出手，擊敗了顛倒是非的林姨娘，給了我一個公道。
05
除了這些事，最大受益者是我們四姐妹。
我被敕封誥命夫人進宮時，皇后娘娘誇讚我：二郎好福氣，盛夫人規矩得體，我很是喜歡；你家可曾請過教養嬤嬤？”
我恭順地回答：好幾年前請過一位，是宮裡出去的，是原尚宮局的孔嬤嬤。”
聖安太后聲音有些暗啞道：孔嬤嬤？可是面孔方方的，個子高高的那個？”
我微笑答道：是的，她左額頭上還有顆痣。”
聖安太后略顯蒼老的容顏上泛出笑意：孔嬤嬤是宮裡的老人了，為人慈和方正……是個很好的人。”
所有人都知道孔嬤嬤是個上檔次的嬤嬤，而我被孔嬤嬤教養過，也無形之中抬高了身價。
而且，皇帝的親孃聖安太后似乎與孔嬤嬤有舊，對我也多了一絲親近。
06
現在我已經為人母了，大姐姐與大姐夫夫妻恩愛；五姐姐和五姐夫也和和美美。
可孔嬤嬤進盛府還猶如昨天的事情。
我們姐妹每次相聚，提到孔嬤嬤都會感慨一句，她真是我們盛家的貴人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