鼓起勇氣向女兵表白(向女兵表白)
故事發生在我入伍第6年,那年我如願以償轉了志願兵,實現了父母要求的鹹魚翻身,代價是失去初戀女友——那個為我尋死覓活的女兵。在我戴上志願兵軍銜的時候,她戴著學員肩章進了第四軍醫大學,我們成了兩條再無交集可能的平行線。好在身份變化帶來的稍許喜悅和更加繁重的值班、訓練任務沖淡了失戀之痛,我的生活依舊平靜而平穩地進行著。
也是在那一年,我們營接受了大量國防電纜施工任務,各連隊抽調能吃苦、表現好的戰士編成班組專職參加,我帶了其中一個班。從夏天到冬天,我們像真正的施工隊一樣,每天早出晚歸,揮舞著鎬頭、鐵鍬挖電纜溝。我記得天氣酷熱的時候我們已在某省直機關院內砸馬路,到雪花飛舞的季節,我們還在武昌縣附近山上刨凍土,戰士們普遍出現厭煩情緒。
營裡開始並沒有抽調女兵參加施工,雖然同屬通訊營,但畢竟男女有別,這樣的體力活女兵去了也幹不了。後來眼看著年關將至,施工任務離完成還差著老遠,營首長就著急了,決定從女兵連抽調部分人員參加施工。這個破天荒的決定剛剛傳出來時,男兵們還罵罵咧咧的,讓一幫嬌氣得要命的女兵上來,是挖得了溝、鏟得了土,還是拽得動電纜?
我悄悄問送女兵過來的營部助理員,女兵們鎬頭都扛不動,怎麼幹活?助理員對我的問題很是鄙夷,“讓女兵跟男兵一樣掄鎬頭挖溝,你還是不是人?”“那讓她們來做什麼?”“幹什麼?給你們打打水,領領飯,疊疊衣服行不行?”太搞笑了,這活用她們幫我們幹?營首長腦子進水了吧!助理員拍拍我肩膀:走著瞧吧,你不要懷疑營長、教導員的領導能力。
事實證明,讓女兵參加施工,體現了營首長們高瞻遠矚的格局和無以倫比的智慧。原先每個班領30米挖溝任務,完成了再領下一個30米,往往一天領不了兩次天就黑了。自從女兵上來,施工進度突飛猛進,戰士們像打了弟血,眼看著電纜溝飛速向遠方延伸,轉眼間就翻山越嶺而去,完成這個30米,去領下一個30米時可能已經在幾個山頭之外,速度好嚇人。
分到我們班的女兵叫蔣小婧(化名),是當年從合肥入伍的新兵。我前女友做過她的班長,她還替我們傳遞過訊息。這個女孩目測至少1米7,大大咧咧的。她搶鎬頭、鐵鍬被我們拒絕了,她就蹲在電纜溝邊跟我們聊天,到飯點了,她幫我們打飯,打水,而且她真幫我們疊衣服,把我們髒兮兮的作訓服疊得整整齊齊,擺成一排。混熟之後,我們管她叫蔣總裁。
蔣小婧喜歡蹲在我旁邊看我幹活。她把別人的作訓服疊好擺在地上,把我的作訓服疊好抱在懷裡。她跟我聊她的前任班長,也就是我前女友,也聊現在的班長,一肚子牢騷和委屈。她說,如果你是我班長就好了,不欺負新兵,和新兵搶著幹活。我告訴她,班長不是欺負你,她們是磨礪你,等你成了老兵就能體會班長的苦心了。她說,像你這樣帶新兵不好嗎?
有一次,她把我那件沾滿泥巴的作訓服疊好了湊到鼻子下聞了聞,說,你的衣服真好聞!她的聲音有點大,旁邊一個戰友聽到了,叫道:將總裁,快來聞聞我的衣服,我的更好聞!她從鼻孔裡發出“切”的一聲,不用聞,你的是汗臭味!戰友不樂意了,憑什麼班長的就好聞,到我這裡就成臭的了?這不科學呀!她一個土塊丟過去,就不科學了,咋地!
漫長而艱鉅的施工終於在元旦前接近尾聲。電纜溝有一段經過武漢市郊的一片菜地,很多紅菜薹被挖掉了,菜農找我們扯皮。正巧這一段由我負責回填,我跟他解釋部隊已經和地方協商好了,後續會有人負責賠償事宜。菜農不聽解釋,掄著鐵鍬就朝鋪設好的電纜插去。情急之下我抱住他,鐵鍬插到我腳上,要不是穿著棉鞋,估計我的腳指頭都掉了。
我也是血氣方剛的年紀,哪受得了這個氣,我把菜農摔到地上,摁住他掄拳就打。有人從背後緊緊地抱住了我,蔣小婧的聲音在耳邊低低地響起:班長,你一直很穩重,你不會衝動對不對?打老百姓是錯誤的……我感受到了那個緊貼我後背的溫暖而柔軟的身體的力量,瞬間冷靜下來,象徵性地掙扎幾下便停了手,並且我阻止了衝上來幫忙的戰友。
事後有戰友告訴我,當時我都從地上站起來半天了,蔣小婧還從背後緊緊地抱著我,而且我也沒有要掙脫的意思。仔細回憶一下,好像真是那麼回事。那天我確實被菜農整懵了,腦子長時間處於空白狀態,沒有及時脫離蔣小婧的懷抱可以理解,可我明明已經不再跟那個菜農糾纏,這個女兵還那樣抱著我半天不撒手,又是為什麼呢?難道她也懵了?
施工結束後,所有參加施工的戰士到維護連會餐。在鬧哄哄的食堂裡,大家開懷暢飲,牆角堆了一箱一箱的空瓶子。蔣小婧是現場最活躍的女兵之一,她站在桌前,狂放地舉著瓶子和同桌男兵斗酒,感覺她隨時會把一隻腳踩到凳子上。同桌戰友提示我,班長你注意到沒,蔣總裁總是往我們這桌上瞄,她對我們這桌上的某個人有想法呢,我們感覺她想吃人呢!
我知道她想吃誰,只是不敢承認而已。我還沒從前一段愛情中走出來,對未來的感情缺少方向。況且我是志願兵,她是義務兵,我們同屬嚴厲禁止發生戀情的人員範疇,我和前女友就是因此導致愛情無疾而終,如果再給這個女兵機會,就是兩次掉進同一條河裡,因此我必須保持清醒。然而樹欲靜而風不止,後來我和蔣小婧的關係還是滑向了無法控制的局面。
本以為可以一次講完,可發現故事竟然有一匹布那麼長,講到這裡似乎只是開了個頭,只好分兩次完成,現在我先去吃飯。後面的故事我會盡快完成並上傳,敬請期待。感謝。